“身体是你自己的。你真是……”其实楚玦自己往深了想想,也能想出时钊为什么要这样,他说到这里也不继续说下去了,更没打算骂时钊,只说:“算了。别再有下次。”
时钊自知理亏,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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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钊的易感期已经步入尾声了,依队医所言,这两天抑制剂用量至少减半。减半后的抑制剂药效自然没有先前强烈,因此时钊偶尔会有小幅度的信息素失控。
这种情况在用量减半后的几个小时便显露出来。
楚玦率先发现时钊不对劲,遣散了训练场上的其他人员,以免他们受到不必要的影响。
训练场上顿时只剩两个人。
时钊像上一次一样,迅速地锁定了他的猎物。
动手不过是一秒钟的事情。
这一架打得很急躁,时钊出招压根没有章法,只是本能地想去压制,在乱窜的信息素引导下,他下意识地就往楚玦的脖颈蹭。
“教官,我好难受。”
“那天是念在你不清醒,”楚玦拽着他的领子将他扯开,丝毫没有松动的意思,“那天的事情只会发生一次,我不会释放信息素安抚你。”
“利用信息素的前提是你能控制好它。”楚玦在这种时候尤其严厉,全然没有平时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必须学会自己控制它。”
控制信息素是一件很考验意志的事情,没有人能完全避免受到信息素影响,除非摘除腺体。
然而,ABO三种性别是人类自然演变的结果,腺体是维持人体机能的必要器官,摘除对人体会产生极其严重的副作用,强行摘除的致残率很高。几乎没有人会去冒这个风险。
帝国军人受到敬佩的原因之一,就在于他们能够凭借意志抵抗本能。
而这里面做得最好的人是楚玦。
即使在最危急的情况下进入发热期,在没有条件打抑制剂的时候,他也能够保持清醒,完成任务。
“站直。”楚玦对时钊说。
上回许振山批准楚玦的决定之后,就已经将时钊的所属转移到了军部。楚玦拿军人的标准要求时钊,甚至比那个标准更加严格。
时钊的信息素犹如黑云压城一般笼罩下来,旁边的草木压折了腰,不过几秒便断裂开来。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渐渐抽走,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下来。
应龙就停在他们不远处,在风中犹如一片树叶般簌簌颤抖着。
楚玦往应龙的方向瞥了一眼,“它很快要毁了。”
时钊听见这句话,瞪大了眼睛。
应龙是楚玦送给时钊的第一件礼物,他的名字写到高级权限使用者那一栏里还是前几天的事。
时钊很少能得到什么,一旦得到就不想放开。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应龙因为他而毁坏!
“来看看它还能撑多久?”楚玦面无表情地给他计时,“这取决于你了。”
事实上,楚玦不比时钊好受多少,时钊的信息素压迫感很强,他站在旁边都觉得身体有些发软,几乎是强撑着才能站直。与此同时,他又感到自己后颈的腺体涌出一丝痒意,脸也有些发热。也就是说,跟时钊训练的时候,他还要分出心思来对抗自己的本能反应。
时钊咬咬牙,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将那些四处乱窜的信息素理顺。他的举动起到了一点效果,就像密布的乌云透开了一丝缝隙。
楚玦也不知道自己数了多少个数。
时钊用了足足十分钟,才使自己勉强平复下来。他仍然处于微妙的临界点,只要有一点变故,他好不容易维持的微妙平衡就会悉数溃散。
“对,然后用你的信息素。”楚玦指尖轻点他的后颈,“你试着把注意力放在这里,然后引导信息素到该用的地方去……”
这是一门玄学,楚玦讲得简洁又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