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当着陆远非的面不好谈,他推了推男朋友,小声说:“你先上去,我一个人可以的。”
他自己的爹妈自己搞定,小公举长大成人了,不能老让陆哥杵前面挡子弹,钢铁战士也是血肉之躯嘛。
陆远非人狠话不多的风格在岳父岳母面前彻底破了功,扯皮扯到心累,脑袋也隐隐作痛,闻言看向夏云则,诧异地问:“你?”
夏云则胸膛挺得老高,给他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神,笑道:“放心,我爸妈都是文明人,很讲道理的。”
高帽子先扣上,不偏不倚一人一顶,就算他爹娘再生气也不能大打出手了,否则岂不是坐实了“不文明、不讲道理”?
臭小子干啥啥不行,未雨绸缪第一名。
陈女士都被气笑了,摆摆手让陆远非放心走,他们来是为了解决问题,并不想在外面丢人现眼。
陆远非还是不放心,不过当务之急是解决掉自家亲戚,免得他舅再给夏云则爸妈拱火,他起身按了按夏云则的肩膀,与之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礼貌地向夏家夫妻告辞,出去买了单,给前台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拜托店员有事赶紧通知他。
对何宗铭那个跳梁小丑,绝对不能再姑息了。
陆远非一走,夏云则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刚才没怎么插得上嘴,光竖着耳朵听了,早急得抓耳挠腮,迫切需要几位大佬让出舞台。
卖惨是吧?装可怜是吧?夏云则心中呵呵,你会卖惨,本公主不会吗?
上辈子他可是靠卖惨苟了十六年,技巧娴熟业务过硬,吊打何宗铭那老匹夫不在话下。
所以必须支开陆远非,否则影响他发挥。
毕竟兵哥哥流血流汗不流泪,宁可打落牙齿和血吞也不屑去卖惨搏同情。
夏云则单手托腮,一脸惆怅,配着茶室轻渺的音乐摆出了“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姿态,把陆远非的身世娓娓道来。
少年父母意外亡故,无良舅舅争权霸产,离乡背井浴火重生,临危受命接盘煌世,一路坎坷艰难好不容易过了几天舒心日子,他舅抢走的工厂经营不善又想来甩锅续命,吸血蚂蟥一样叮住就不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