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这些时日你兄长病着,都是你在忙里忙外,还不忘让太医时时去太子府看诊,这一杯酒是母后谢你。”

三皇子盯着她递过来那银质的酒杯,目光闪动,沉默了许久之后,突然笑了笑。

“皇后娘娘的这个谢字本王愧不敢受,您的这杯酒,本王也不敢接。”

他这话一说出口,不仅皇后脸色微变,就连底下的忠臣们也安静下来,脸上神色各异。

皇后的笑容险些维系不住,淡淡地说道:“难不成三殿下还怕我在这酒里下毒不成?这酒杯是银质的,若是有毒,早就有了反应。”

三皇子漠然地看着她手里头的杯子,嘲弄地勾起了嘴角,突然挥了挥手,一旁的宫女看见后立刻冲了过来,死死地抓着皇后的手腕,让她不能乱动。

皇后大惊失色,就连朝臣们也震惊在原地,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了此番变故。

“皇后娘娘手里的酒确实无毒,可你这指尖上涂得蔻丹却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三皇子咣地一声掀翻了桌子,脸上满是怒容,所有人惊呆在原地,没想到眼前竟会变成这般局势。

“亏得我还心心念念着兄弟之情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想对我下手!西域奇毒,溶于朱砂,涂于女子的蔻丹,可杀人于无形,竟难为太子殿下手里头还有这样刁钻歹毒的东西!”

三皇子满脸怒容,啪地一声将一本文书甩给了坐在下位的刑部尚书,神情冷素。

“念!”

那人怀里骤然多了一物,心里大惊,将那文书打开后,还没等看两行,额头上已布满冷汗,后背更是一片潮湿。

“嘉顺十五年九月十三日,太子病,暗中传信于蛮族王子贺兰赤那……”

“嘉顺十五年十月四日,太子与贺兰赤那达成协议,里应外合,帮其顺利继承皇位……”

“嘉顺十五年十一月六日,太子再次与贺兰部定计,先攻缙城,引走都城兵力……”

“嘉顺十六年一月十九日,太子妃进宫与皇后密谈,于宫宴上除掉三皇子楚宁远,带兵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