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脸色微变,低声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青阳真人眼中真真切切地浮现出了一层怒意,冷笑了一声,朝着楚越溪的方向拱了拱手。

“若太子一定要老夫说明白,那老夫就给太子一个答案!熙王殿下是人不是妖,不管你找谁,都没有把人变成妖的本事!”

“还有,里面供着的也根本不是什么巫蛊邪术,而是黄门灵牌!熙王殿下乃是北方黄家地仙守护的人,身后有神仙罩着,老朽不过是个寻常的道人,得罪不起北方的仙家!”

太子听言脸色瞬间无比难看,而周围熙熙攘攘的百姓也瞬间沉默下来,无数目光悄悄地落在了楚越溪身上,楚越溪不为所动,站在那里嘴角仍然噙着一抹冷笑。

青阳真人此时心里无比郁结,虽然不知道自己那个徒弟跑去了哪,估摸着也跟自己一样被太子狠狠地坑了一回。

但是百里承脑子虽然憨了点,但道行还差些,此时熙王爷无事,估计也没犯下什么要命的过失,应该是被黄家的人扔到哪个深山老林教训一顿也就放回来了。

东北五位地仙,狐黄白柳灰,虽然在天界位份不高,可在人间却无人敢得罪,毕竟这五位个个都不是善茬,青阳真人一边有些糟心,一边同情地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殿下,熙王爷与黄门地仙颇有因缘,老夫奉劝殿下不要因小失大,做出什么有失德行的事情。”

说完,青阳真人叹了口气,朝着太子拱了拱手,然后又对着楚越溪深深地行了一礼,脸色微白,声音苦涩。

“今日是老夫的错,请殿下切莫迁怒旁人,从今日开始,青阳山关闭山门,修行自省,三年之内,所有人包括老夫在内若无大事,绝不再踏入尘世半步。”

楚越溪垂着眸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嘴角牵出一丝嘲弄的笑意。

“真人出不出山与我何干?秦老将军老迈昏聩情有可原,太子殿下因为患了癔症倒也不难理解,可你在我家门口弄出这么大一出排场,就这样走了,怕是不太合适吧?”

青阳真人额头上缓缓渗出一层冷汗,只觉得身上压力骤然增强了许多,倒不是来自于楚越溪或是秦嶂,而是有一道冰冷的目光从秦府深处透了出来,就那样死死地盯着他。

他犹豫了片刻,又叹了口气,脸上更加苦涩,缓缓地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白玉瓶交到了楚越溪手上,随即转身离开,楚越溪皱着眉不知道这是何物,秦嶂却目光一动,隐隐地猜出了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见青阳真人走了,楚越溪将瓶子收了起来,看着一旁脸色颇为难看的太子又是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