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是磕磕牙齿应该没什么吧,总比小刀划出的伤口细小许多?而且还干净卫生,自带消毒功能~
“下次还想不想喝了?”苏望一眼看出凯的疑惑,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凯立马正襟危坐,抛却一切杂念,一心一意等待着苏望的赏赐。
苏望抬眸看了他了一眼,没有解释为什么,放完血之后将小刀递还给了凯。
凯接过用完的小刀,立即不浪费一丝一毫地舔去了刀刃上残留的血液,表情沉迷得像是喝上了什么美酒佳酿一样,苏望顿时嘴角微抽。
等凯喝了两口之后,苏望想了想,问道:“你之前是不是说过,我的血液味道和灵液很像?”
凯正在猛灌水以平衡生理上的排斥,闻言点了点头:“是啊,你的血液真的和灵树味道很像,都是闻上去让人神魂颠倒,喝下去三秒呕吐。”
凯一边说,一边脸上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显然回忆起了初次吸食苏望血液时的惨痛经历。
“你还问我是不是精灵族的人……”苏望沉吟着,又问了一句,“精灵族的人血液味道也和灵树很像吗?”
“我说过这种话吗?”凯反而困惑了一下,接着挠了挠头道,“其实是好几个深渊纪之前的事啦,那时精灵族和深渊的关系还很不错,我也就喝过那么一两口,味道已经不记得了,但是确实是想喝又想吐。”
凯回忆了一下,年代有点久远,毕竟上代魔王已经被钉在深渊最底层好几个深渊纪了,血液味道他也记不清了,但是除了灵树之外,也只有精灵族_娇caramel堂_的血液有这种特殊的味道和效果了。
苏望抚摸着自己刚刚划开的手臂。
他确信自己是一个人类,除了血液状态外没有任何地方超出常人界限,而且虽然八岁那年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是八岁以前和之后的事情都一清二楚,他确实是父母的亲生孩子。
那么问题只出在血液上。
是那个女人吗?她给他的血液做了手脚?
只是,为什么?
“安娜啊安娜,你为什么,只肯给我一半的力量呢?”
许图单腿支起,斜靠在树干上,指尖缠绕着一根藤蔓,乱发下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线凶光。
阳光透过树缝落在他的脸上,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一半脸颊,剩下半边脸冒着青青的胡茬,看上去颓废极了,然而即便如此,那些落在他脸上的光斑,仿佛对他有种格外的青睐,硬生生将这样一个不修边幅的下巴修饰出一种清透美好的感觉。
比起苏望那点微不足道的血液,许图身上的气质和操纵植物的能力才更像是一个精灵族之人该有的模样。
许图皱眉“啧”了一声,没有再计较力量的事情。
反正只得到了部分血液改造的苏望,远不是他的对手。
索安娜那个女人,说狠心也是真狠心,分明是相处了不少时间的人,亲眼看到被他拿来做实验竟也没有丝毫不忍,任凭那孩子的目光在绝望中一寸寸黯淡,让他这被索安娜亲口承认了喜欢的人看得都有点发毛。
如今十五年过去了,他做了那么多实验,终于确定索安娜将全部力量 包括对于精灵来说与第二条性命无异的灵树 都交给了自己,只余部分血液救活了苏望。
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苏望除了血液略有些特殊之外,没有任何精灵族能力,可见那点血液真就是那女人最后的仁慈。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瞻前顾后。
苏望身上的血液,他要了。
一半的力量对于人类来说确实已经是近乎无敌的存在,然而能将一代魔王钉死在深渊最底层、凌驾于所有黑暗生物之上的精灵族圣女的全部力量,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深渊上代魔王?”苏望重复道。
魔王点点头,俊挺的眉头紧皱:“应该是深渊裂缝久久没有合拢,维系着深渊之力的灵树又一直在枯萎,导致精灵族圣女射出的那支裹挟了深渊之力的箭矢力量松动,让他有了挣脱的力量。”
“我记得你说过,距离上代深渊魔王被钉死在深渊底层已经过去了数个深渊纪,换算成人间界的时间流速,已经有几万年了,上代魔王竟然还能活动?”
苏望对这位因沾花惹草而被身为战斗种族的正牌老婆一箭射进地底的魔王很有些敬佩,几万年过去了,还一直在挣扎呢,看来除了胆子大,求生意志也很顽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