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微星没懂,对方什么时候骂过自己?
见他一脸茫然,张鸣鸣也惊讶:“你真的不记得了?”
祝微星忽然想起之前在抽签会时,张鸣鸣对自己说过他俩在一场葬礼上见过,想必是那件事?
张鸣鸣无语:“你的记性比我还差。”
祝微星问:“是谁的葬礼?”
张鸣鸣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是谁的葬礼?那他们俩去那里干嘛?
张鸣鸣解答:“我们是去演奏啊,三年前我才高一,暑假到u市我外婆家住,想在那里找个能练手又能赚钱的兼职,被我课外老师推荐去了u音交响乐队。说实话,那乐队水平的确不错,比我高中乐队就差一点,不然也没法随便接商演,但他们也太不挑了,竟然连葬礼上的奏乐都接。还把你这样的人给放进来,哪怕是长笛手当天突发肠胃炎,又正巧遇到你,也不能随便招个这样不讲究的临时工呀。”
说完了才觉不妥,又继续给祝微星道歉。
“啊呀,不好意思,我嘴快了。但我也是认真的,那时我真的很嫌弃你水平才骂你的,就算是葬礼也不能像你这样蒙混对吧,全程跟来做卧底一样,心思根本不在演奏上。不开玩笑,你的钢琴真的比你的长笛好太多了,以后还是专心在前面一个乐器上发展吧,不要浪费你的天分。”
这女孩还真心直口快的厉害,祝微星也没心思介意,他只皱眉分析,三年前……凭着祝靓靓的长笛水平的确不像是能进u音交响乐团,偏他刚巧会长笛,那日人家的长笛手又病了,说里面没点猫腻,都对不起祝微星所了解到的祝靓靓的人品。
什么样的葬礼会让他这样绞尽脑汁要混进去?还搞得像做卧底?
“报酬很丰厚?”这是祝微星能想到的最大可能了。
这个张鸣鸣倒也承认,点头:“是真的给很多,就这一场,比我第二年的学费还翻一倍。”
祝微星又问:“葬礼的主人是有钱人?”
张鸣鸣又点头:“应该是的,场面搞很大,那主人应该是个乐迷或本来就和古典乐有渊源,不然我实在想不到谁葬礼会请乐队来吹拉弹唱两个多小时。人家就算要纪念也会另寻个地方办,没见过直接把众乐队拉到现场演奏的,还全封闭式,搞得神秘兮兮。本来我还奇怪那点报酬连u市交响乐的都能请来,怎么偏找大学生,后来想想,又要签保密合约,又不准带手机,场景还诡异,也就年轻人能胆大守住秘密。”
祝微星:“你没看见照片?”他本来想问棺椁里的人,但觉得这话题不礼貌,还是换了方式。
张鸣鸣知道他在说遗像:“你想说棺材是吧。那天没棺材,只有骨灰,而且有两坛。我第一次见到葬礼是先火化后举办的,还是两个人一起。你真没印象了?你心可真大啊,那么奇怪的事,一辈子都不该忘吧。”
张鸣鸣:“不过那场面在当时真没太害怕,我还觉得挺美挺伤心的,因为到处都是花,去世的那两位,或者其中一位,活着的时候一定是很精致很讲究的一个人吧,还能被人这样挂心,为他操办和悼念。我们那时私下也都在猜这两坛骨灰的主人生前是什么样的关系,死后都要一起纪念不离不弃。但离开那地方回头想来,却怎么想怎么古怪,说害怕吧也不至于,就是诡异,无比诡异。更何况,那主持葬礼的还是一个白化病人。”
祝微星回神,急忙翻出手机进入搜索引擎,调出一张照片来问张鸣鸣。
“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