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翼洗了澡,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挂,来到床边弯腰用唇贴上了他的额头。
祝微星有些不好意思,说:“退烧了。”
姜翼又等了几秒才抬起头,瞪他:“那么喜欢往外跑,有本事你倒是别出幺蛾子啊?”
这事哪里怪得了祝微星,但他识趣的没有争辩,只说:“头发湿。”
姜翼听出他想转移话题,故意甩了甩脑袋,他头发短,但还是溅了祝微星半脸水,像只没来得及梳毛的巨型犬。
祝微星躲开,又被姜翼拽回去,来回了几次,他立马没了气力,乖乖的被压着亲吻。
姜翼还算知道顾忌祝微星的病,那吻特别清淡,只贴着唇辗转了几下,没有深入,但环着人的胳膊却用力,锢得祝微星腰疼,但他没有挣动,顺从的任姜翼抱着,把眼耳口鼻都亲了一遍。
角落灯盏的光自姜翼的背后打来,不知何故,让祝微星又回忆起刚才的那个梦。
察觉到他的不专心,姜翼不满的在身下人的耳朵上咬了一口,问:“想什么东西?”
祝微星望着他,一时思绪繁杂。
其实从游魂那几日他就憋了很多话要跟姜翼说,但碍于玄学现象难以开口,好容易回到身体又匆匆离开,至此都没来得及理一理思绪。
祝微星说:“我找到我的骨灰了。”
姜翼挑眉:“被谁拿了?”
祝微星念了三个字:“燕瑾凉。”
姜翼不语。
祝微星辨不出他的沉默是不是生气,将那日在湖心黑色别墅的大致所见告诉了对方,但掩下了自己的那通遗言,他觉得那个过于压抑,姜翼听了怕是不喜。
祝微星问:“你知道惠宁花苑吗?”
姜翼蹙眉:“什么?”
祝微星:“你应该比我清楚,两年前的羚甲里曾经拆迁过,但动工了一半又停止了。之前我们在孟济妈妈窗前遇见的几个阿姨,原本就住在废地那的房子里,搬走后那日又回来看老邻居。而她们现在住的新居就是惠宁花苑。”
姜翼不以为意:“所以呢?”
祝微星说:“梁永富给我的资料里,有提过千山集团在u市的其他几处开发楼盘,其中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区,一期落成后,就叫惠宁花苑。所以,当时买下羚甲里地皮的,就是千山。不,不是当时,合同现在应该还在生效,但不知为何,动工了一半又停止了。”一直拖到今天,都没有再继续。
祝微星:“再想到燕瑾凉书房里的沙盘模型,他为了那目的,也算处心积虑。”
姜翼像是好奇:“他有什么目的?”
祝微星语塞,他虽有猜测,但没证实祝微星就不会乱说,且他觉得,就燕瑾凉的脾性,祝微星更倾向对方是别有谋划,比如为了……“白金走廊”?
姜翼的回复却是冷笑一声。
祝微星怕他想歪,忙道:“我的骨灰先不提,我很好奇,另一坛骨灰是谁的?”
姜翼拉着脸问:“你确定坛子不是空的?”
祝微星点头:“我确定。”当时游魂的他能感知到坛中是自己,也能感知到另一坛是别人。
姜翼知道他有猜测:“你觉得呢?”
祝微星分析:“龙龙妈妈说,湖心别墅的主人去了很远的地方,一直没有回来过。燕瑾凉的朋友,也就是咖啡馆的程老板说,已经久远没有和他联系。而他在千山集团的办公室也空置着,连阳台的盆栽都死了。网上虽时不时传出他的消息,但唯二的两张又都是背影照。我去翻过那爆料的账号,还都是同一个。初此之外,燕瑾凉的亲人、朋友、同事、路人,这么多年竟没几人再见过他。”
再想到燕瑾凉房中的那坛骨灰,祝微星看着姜翼,语出惊人:“你说,燕瑾凉……真的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