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戳了神经,祝微星睫毛微跳,又速速垂落,掩去眸中情绪。
“你会和他在一起吗?”郑照文认真问,“还是要继续维持当下,做一对随时能分道扬镳的所谓表面朋友?”
祝微星不语。
郑照文则有点着急,真正的情绪像被惯常温柔的皮囊隔阻,表情显出一种割裂的不甘与狰狞:“你应该不会对不对?以前的你和我是同类,但你失忆后我能看出来,你对同性没有兴趣。难道你要像他对我一样,明明不喜欢连个拒绝都懒得给?还是,其实你心里也害怕,即便不爱,也怕失去他。”
祝微星只瞧着他,瞧得郑照文后知后觉自己激动逾越姿态狼狈,他双手握拳,深呼吸几次才恢复冷静。
护士前来给他挂水,良久,郑照文终于道:“对不起,祝微星,我本意不想伤害你,但被私心左右,做了过分的事。我是舍不得姜翼。但经过这次,我会放弃的。”
祝微星未回,像不甚在意,只替他借了条毯子盖在腿上:“我走了,你好好养伤。”
离开输液室前,又听郑照文道:“虽然我的话听来像别有所图,但我的告诫是真的,姜翼对我这样不念旧情,一部分的确为你,但还有一部分是他本性如此,如果你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最好想清楚。不然有一天,你或许会后悔。”
祝微星回家时,在医院门口和阿盆打了个照面。
阿盆笑得无奈,感叹:“本觉得他对姜翼这么些年有些可怜,但照文这回是不上道。”
别看姜翼十天里有十一天在气鼓鼓,能让他真火的人其实屈指可数。姜翼怒了,周围人自然怵。现在他不松口,医院只有阿盆敢来。
阿盆说:“他是不是埋怨我们翅儿了?”
没得祝微星回复,阿盆似也猜到。
“他心寒可以预料,因为姜翼对他是没上心过,但你不一样,”阿盆难得换了认真脸,“当我这做兄弟的多嘴一句,我能瞧得出,在姜翼心里,你和谁都不一样。”
祝微星将人交给他,自己出了医院。没坐公交,一路走回羚甲里。已过九点,弄堂内行人寥寥,幽暗的街灯下,连影子都显颓靡。
回到家,哥哥竟还没睡,在客厅看电视。
心烦意乱的祝微星也睡不着,索性在他身边坐下了。
哥哥又在看歌舞,祝微星发现,他对五彩缤纷的东西格外喜好,节目要选华丽的,拾荒都挑鲜艳的。
唱歌的是okk,那名为欧鸥和凯恺的一女一男青春双人组合。发挥不稳定的男生在经历前一阵的荒腔走板后,最近又好多了。
唱完一首,主持人采访凯恺,选了两道网友最关心的问题。
第一题问“假设你最珍视的好友忽然对你表白,你要怎么办?”
对节目兴趣不大,神思出走的祝微星一怔,瞪向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