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七颗舍利 ranana 3410 字 2022-09-17

“密码?”怜江月吞了口唾沫,“什么密码?”

“无根的树,无水的井啊!”包智美拍拍手掌,面带笑意,“老先生都告诉我了,我可从没听过,里头一定有玄机!这是个大进展!另外,我还负责……”她抬了抬下巴,一拍胸口:“赚钱!还钱!”

包智美说得眉飞色舞,硬咽下嘴里的东西,“啪”一声将右手狠狠拍在了桌上。千百岁又是一惊,睁开了眼睛,糊里糊涂地也伸出了手,按在了包智美的手背上。怜江月吃着干巴巴的面饼,越吃越饿,嘴里没劲,身上也很没劲,被包智美又一瞪,才缓缓伸出了右手。

三人三只手搭在了一块儿,包智美吼道:“加油!加油!加油!”

千百岁和怜江月点着头,不约而同打了个哈欠。

两人吃完手里的面饼,就各自找了个能躺的地方睡下了。

而那禾小暑回到落脚的旅馆,进了房间,见到聚在他房里的马遵,江绝和钟小艳。他拿出手机,插上了充电,道:“刚才他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三人点了点头。那马遵坐在床上,腿边放着一个花梨木的长匣子,他手上正拿着一柄小刷子,轻轻扫拭着握在手里的一把大刀。他道:“他的右手你们早上也见到了,灵活得很,自断右臂后又长出什么新的手?还有什么黑剑,什么影子,一派胡言!”

钟小艳说道:“但是早上我们看他的影子确实很古怪。”

“那是我们早上没睡醒!”马遵音量一高,抬眼看了一圈,又低头小心保养他那大刀了,说着,“这件事你们就别管了,都走吧,甘肃是我的地头,这小子既然来了,我一定会带他回卞家给明明赔罪!”

钟小艳轻笑了声,没话了。江绝道:“我知道怜江月从小身体就不好,无法习武,武功一下如此精进确实很可疑,他用剑的本领简直是出神入化,甘肃这一带恐怕只有伏羲剑百里无名能和他一架高下了。”

马遵皱着眉道:“百里老先生早就退隐江湖,不问江湖事了,不然以他老人家的禀性,早第一个跳出来为卞如钩抱不平了。”

禾小暑这时道:“这件事还是少安毋躁,我跑一趟浙江,把来龙去脉再打听打听。”

马遵道:“有什么好再打听的!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无论是间接还是直接,都是他害死了卞老师父,徒弟害死师父,就是不对!”

马遵又道:“他是无藏通的儿子那更说得通了,他们父子或许在哪里遇见了,认了亲,照怜江月的说法,他在卞家二十多年过得那么不痛快,我看就是他们父子俩里应外合要给卞家一些颜色看看,二十年师徒亲情到底是比不上血亲来得亲!”

钟小艳跟着道:“这话倒有点道理,其实,大家的故事刨去那些说故事的人的主观猜测,凑在一起是完全能凑上的,我们都可以确定的是,卞师傅带着卞是真和行山在扬州拜访想依依,结果被无藏通绑回了卞家,卞家的人和无藏通打斗,无藏通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怜江月手里拿着一把剑要杀卞老师父和是真,杀人不成,他自称脱离师门,就跑了,卞师傅在他走后当晚,撒手人寰。

“山下的村民他杀没杀,这个我们倒是要去确认一下才好,我是听说他们村里的人都说杀死了杀死了。发生这么大的事,经历的人的记忆在细节上有些出入,人心隔肚皮,他们对这个怜江月的行径有不同的揣测,都是可以理解的,要是所有人的故事一模一样反而像是统一了口径。”

禾小暑问道:“风煦微你们知道吧?怜江月说他可以为他证明。”

江绝摇了摇头:“郁玄东这个最小的关门弟子平时飞扬跋扈,最爱和别人唱反调,他的经历我听说了,什么黑烟人,什么舍利子,和怜江月的故事倒没什么差别,可你们不觉得听上去像一出大戏吗?我听别人说了之后就觉得可笑,也就没和你们说。难保这风煦微和怜江月是不是也有勾结,我可听去北京悼念郁玄东的人说,他们俩在北京走得挺近。”他沉声道:“我还是愿意相信卞家人多一些。”

钟小艳道:“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啊?”

这一问,一屋子人都没话了。半晌,马遵将大刀收进了木匣,望向窗外,道:“四个人里,我年纪最大,也没有家庭,没个挂念,这件事听我的,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带怜江月回卞家赔罪!”

江绝关切道:“马大哥,你可要小心,不是我灭自己人威风,可这个怜江月真是邪门得很,我也遇过不少高手,用拳的,用剑的,没有一个人叫我那么害怕过。”

马遵用力关上了木匣,道:“我倒要看看他的右手是不是断了还能重新长出来!”

禾小暑劝道:“马大哥,可千万别冲动。”他道:“虽然他的故事让人很难相信,可我不觉得他在骗我,以他现在的处境,编这么一个荒唐的故事骗人完全没有必要。总之,等我再去查查,这无藏通,怜吾憎,江湖上总该有人知道些什么。”

马遵拿起木匣,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禾小暑便嘱咐江绝和钟小艳:“我们保持联络,你们看紧着马大哥一些。”

他打算今夜就启程再去访一访卞家。

第29章 (6)

怜江月在包智美家睡了一夜,翌日清晨活生生被渴醒,起身一看,原来昨晚自己睡在了一张沙发上,四下不见千百岁和包智美的人影。他便去了厨房,找到了水阀,发现阀门已经开了,他又打开灶台下面看了看,包家用的是罐装煤气,里头还剩下不少。他就找了个烧水壶接了一壶水,开火烧水。

厕所就在厨房边上,门敞开着。洗漱台上放着一块肥皂和一大堆印着各个城市,各大酒店名字的洗漱用具套装。垃圾桶里已经有一只撕开的包装袋了。怜江月也拆了一包,洗漱了番,等水开了,倒了一杯放着。他又找起了电闸。电闸也在厨房里,就在一只碗柜边上,他把电闸推上,试了试厨房的电灯,灯亮了。厨房里还有个电热水器,他鼓捣了阵,等到那电热水器煮起了水,他先前凉着的那杯开水也能人口了。怜江月仰头灌下,算是解了些干渴,这从厨房的窗户往外一看,就看到千百岁一肩担着两个木桶从前门进来。

怜江月走了出去,千百岁看到他便笑着和他说道:“解谜了,解了,解了,这院里的井就是无水的井哪,我这是去吉祥湖打的水。”

怜江月道:“不是您开的水阀?”

千百岁走到屋前,放下扁担,道:“是我开的啊,不过这酿酒哪能用自来水?”

怜江月一笑:“也是。”就弯腰捧了一 水,喝了一口,湖水清甜,颇有滋味。他连连点头,道:“这水酿酒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