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米国的前一天,外面下了大雨。
丁亦森给他倒了洗脸盆里的水,再回到房间时,发现他在发抖。
他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屋外雷声轰鸣,雨水狂泻。
断过的骨头在江亦凡身体里造反,疼痛一波一波地传来,折磨得他恨不得就这样死去。
丁亦森察觉到不对,喊来医生给他治疗。
止痛剂打下去,然而根本只是杯水车薪。
他还是痛,痛得昏过去,又反复醒过来。
他发了一身的汗,蜷缩着,颤抖着,可怜又无助。
丁亦森恨不得代他受过。
他握紧江亦凡的手,像小时候他生病时那样,凑到他耳边细细碎碎地说话,抱着他,试图分担他的痛苦。
直折腾到半夜,江亦凡才又痛又累地陷入沉睡。
丁亦森却还要强打精神下床来,给他准备好热水擦洗身体。
在浴室里,丁亦森一边给他接热水,一边望着水面,从喉咙里发出野兽般低沉的嘶吼。
如果他那时候没有离开,是不是江亦凡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他捂住脸,决堤的泪水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在江亦凡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