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啊。”
“哦。”
“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有什么事我一定罩你。”沈季泽对他伸出了左手。
“哦。”
卢茸视线落到他手腕上,发现那里有一颗米粒大小色泽鲜红的痣,下意识多看了两眼。
“这是我的幸运痣,所以我刚才没有被淹着。”沈季泽见他不懂得握手,便自顾自抓住他手握了两下。
卢茸撇了撇嘴角,心想明明是我救你,才不是那幸运痣的功劳。
穿好衣服回家,还没坐一会儿,院门就被撞开,财爷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卢茸一见财爷的神情,就知道他已经听说了淹水的事,这是回来收拾人了。
“你们俩,给我站院子里来。”财爷怒喝道。
卢茸磨蹭着不起身,沈季泽内心实属有愧,便走出去规规矩矩地站到院子里。
“叫你出来,给我磨蹭个啥?”财爷对着卢茸又是一声大喝。
卢茸浑身一哆嗦,不敢再坐着不动,出去站在了沈季泽身边。
财爷径直走到厨房,再出来时,手里就多了一根荆条。
沈季泽还来不及反应,身旁的卢茸已冲了出去,在屋檐下就搂住财爷的腰,嘴里哀戚戚地大喊:“爷爷,爷爷啊,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财爷用另只手扒拉他缠着自己的手臂:“走开,给我站院子里去。”
卢茸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却死死挂在财爷腰上不放:“爷爷,爷爷,我错了,您的乖孙再也不敢了……”
财爷扒拉不掉他的手,干脆就往前走,卢茸两只脚在地上拖着,手臂是一点也不松。
财爷又坚持走了两步,终于停下脚,怒气腾腾的低头看卢茸。
卢茸偷偷抬脸瞥了眼,嘤一声往下软倒,坐在地上抱着财爷的小腿,边哭边拿脸蹭:“爷爷,我错了,真的错了。”
“你起来。”
“我不起来。”
卢茸又在他小腿上叭叭亲了几口,抽抽搭搭地说:“我以后再也不偷摸下河,我保证……”
眼见他这样撒泼耍赖,财爷脸上怒气稍退,浮上了几分无奈,长叹了一口气。
卢茸趁机试探地抬手,将他手中的荆条一点点抽出来,对着院角一扔。
一旁的小狗还以为在玩游戏,飞扑上前将荆条接住,欢快地跑到小主人面前,拼命甩尾巴。
“先去院子边上站着。”财爷伸出手指指着洗衣台。
卢茸眼睛一亮,知道这顿打免了,只是罚站,便飞快爬起身,还又嗲又长地唤了声:“爷爷~~”
沈季泽还站在院子中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父母很少揍他,但逢揍必狠,一顿下来屁股上全是藤条印。而且再疼他也不会吭声,更别说求饶。
男人嘛,挨顿揍不算什么,求饶很丢脸面。
就连不争气的肖勇,被他爹妈拿鞋子扇也只是满屋跑,边跑边顶嘴,谁会像卢茸这样的?
不但不跑,还贴上去蹭,去亲,软软地喊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