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安排,很显然就是在告诉大家——这烛龙是重点!
“所以大禹铸九鼎,是为了让大家看烛龙?”邵景行紧紧拉着霍青的手,装做害怕四下里黑暗的样子,“不对,是为了告诉大家,那个阵眼就在钟山吧?但是——这有什么用啊?”大家都不知道钟山在哪里呢!
“当然有用。”霍青从善如流地举高手里的玻璃灯照照四周,“这里是特殊的地方,不会有异兽能进来的。”
邵景行不肯放手:“那,那不一定啊,这都过了多少年了,结界都可能坏掉的,这宫殿更没准了。”他这是多少天没见霍青了啊——当然,要说起来也就在山海世界里过了两天多点儿,但是古人都讲,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四舍五入他和霍青得有十年没见了呢。
霍青没领会他的意思,还在认真地解释:“这里应该跟大荒之山的鳌足柱一样,是独立的空间,否则这些铜鼎不可能如此完好。”
邵景行的嘴已经可以挂油瓶了,感觉霍青简直是不解风情啊,好几天没见,霍青都不想他的吗?
霍青到现在才明白邵景行的意思,哭笑不得的同时心里又是异样的柔软,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邵景行的头发:“怎么可能不想。”他听见枪声从村子里冲出来,就眼睁睁地看着邵景行被山海世界吞没,身边还带了两个累赘。
这几天他也是吃不下睡不着,幸好两人手腕上的青蚨血印记还在报着平安,否则即使是他,也没法再保持冷静了。但好在终于重聚,哪怕两人还在山海世界里也没关系。而且这不是还发现了重要线索,当然要先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说实话霍青的解释干巴巴的,说到最后甚至还有点画蛇添足狗尾续貂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嫌疑,但邵景行却听得美滋滋的——他自动把最后那几句给消音了,总之,霍青也很挂念他就是了。
但是这么挂念他,见面之后不是应该先亲热一下嘛,那什么,至少先来个热吻什么的吗?
说起来邵景行还有那么点儿怨念,当初在大荒之山的鳌足柱上,他和霍青就那么悬在半空中搞了两发。当时他还有点埋怨霍青爆发的地方不太对,害得他累个半死还提心吊胆,结果从离开大荒之山之后,霍青就再没那啥过了。
看吧,叫你埋怨!
当然他们一直都没能闲下来,可是,可是——不是说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嘛,他们很忙,可是也不至于忙到那啥的时间都没有吧?反正,反正霍青之后的表现是有那么点儿冷淡的嫌疑的,看起来很像要用过就扔拔那啥无情的样子啊。
虽然是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之内,面对的也只是九只沉默的铜鼎,但霍青还是觉得脸上有点发热,终于咳嗽一声打断了邵景行的抱怨:“不是……你不是说,不太舒服……”
“我什么时候说了!”邵景行不承认。
“你说了。”霍青只觉得脸上更热了,“你说——腰疼,还有……也不舒服……”
邵景行瞪圆眼睛:“在那个大骨头架子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那肯定不舒服啊!”哪儿有家里的床舒服!话说你能在那地方来两发,为什么回到正常的床上就不行了,难道还有特殊爱好吗?
“不是!”霍青也有点急了,脱口而出,“我怕我技术不好弄得你不舒服,所以想——”他猛地刹住车,但已经来不及了。
邵景行的眼睛瞪得滚圆,拉着他的手催:“所以怎么的,你想怎么干?”
这句话——尤其是某个动词落在霍青耳朵里,真是听出了无数的歧义,顿时连耳朵根都热辣辣地起来:“没什么。”
“说啊!”邵景行乐得眉开眼笑,“你不是想再研究研究——”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霍青捂住了嘴:“别说了!”
“唔要书——”邵景行硬是晃着脑袋挣扎了出来,嘿嘿坏笑,“我还以为你是后悔了呢,原来是怕技术不好啊。这个容易,我教你——”
他的话再次被堵了回去,不过这次不是手,而是嘴唇。
明茎草粉发出的淡金色光芒被遮挡了大半——霍青一手搂着邵景行的腰,一手按着他的后脑,于是那个水晶球也就被埋在了邵景行的头发里——漏出来的那一丝光线,勉强能够勾勒出两人相拥的侧影——很好,脖子以下看不清楚。
两分钟之后,邵景行才能喘过气来,口是心非地埋怨了一句:“你怎么肺活量这么大啊!”霍青真是凭一口气在亲啊,他都不大会换气的。
“别说了。”霍青尴尬得想原地爆炸,勉强保持着面瘫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一下,以免某个精神起来的位置引起注意,从而令此刻的情景招来河蟹,“咱们得先搞明白这九鼎的事儿。”
要说邵景行其实是挺好哄的,他甚至都没发觉霍青的变化,心满意足地拉着霍青的手,一副言听计从的耙耳朵样儿:“好好好,不过怎么弄明白?这鼎上连个字儿都没有啊。”要是像鳌足柱那样来个铭文不就行了吗?
“也许事涉机密,大禹并不想说得太明白。”霍青深吸口气让自己再冷静一点儿,抬头望向九鼎,“又或者他觉得事情已经说得足够清楚,并不需要文字了。”
“不用文字谁明白啊?”邵景行感觉自己反正是一头雾水,“我就觉得那宝石特别显眼,肯定很值钱。”
“不。”霍青注视着九鼎,拉着邵景行向侧面走去,“你看脚下的红砖路。”延伸过来的路在九鼎台下变成了环形。
他们绕着这环形路走了一圈,也看清楚了整座大殿——这里除了九鼎所在的高台之外什么都没有,几条红砖路从大殿的四角延伸过来,最终都汇入了这个环,仿佛在提醒他们,设计此地的人就是为了让他们来观看这九鼎的。
“可是鼎上有什么啊?”邵景行抬着头,感觉脖子都要仰酸了,“这鼎四面的图案都一样,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没啥区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