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搂着睡,那他是不是也该搂着霍青啊?邵景行试了一下,发现自己连被子整个都被霍青固定住了,这样当然不会再翻身滚到床下去,但也不好活动,尤其不好把手臂伸出被子再搭到霍青身上。
当然,如果一定要那么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样就显得太刻意了,霍青说不定会立刻把他踢下床的吧?邵景行有贼心没贼胆地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说说话好了:“那什么,霍青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特事科的啊?”
“十八岁。”霍青闭着眼睛,有点无奈,“你不睡觉了?”
“刚才碰得脸好痛,半点睡意都没有了。”邵景行继续睁眼说瞎话。其实磕是磕到了,但也没那么痛,他现在的身体不比从前,估计明天早晨起来连个青印子都留不下,能痛到哪里去?
“你说你,何必来受这个罪……”霍青也是拿他没办法。在邵家住着不好嘛,非来挤招待所的单人床,“就你这个翻身法,单独睡一张床也要摔。”招待所的单人床可禁不住有人连翻两下。
“可是我以后不是都要睡这样的床吗?现在不适应,以后怎么办?”邵景行义正辞严,心里却在窃喜。单独睡也要滚下床?那跟霍青一起睡就好了嘛。
他这话说得太有道理,霍青想想他别墅里的大床,也觉得他的确有必要适应一下。话说,他住在私家菜馆的时候也没从床上掉下来过啊。
“那时候我哪有力气翻身……”邵景行不无怨念。每天都被训练得要虚脱,一躺上床就睡成死狗,你见过死狗还能翻身的吗?就连想起夜都起不来呢。
霍青哑然:“有那么惨?”已经是他的训练量折半了,更不用说邵景行的动作基本不达标。
“我怎么能跟你比。”邵景行理直气壮,“你的异能级别肯定比我高很多很多。”如果说他是内裤外穿,那霍青至少穿了十条内裤,怎么能同日而语呢?
霍青对他的比喻实在无话可说:“那看来回去之后还是要训练,否则你每天晚上都要摔,未免太可怜了。”
训成死狗更可怜好吗?邵景行想了想,决定不讨论这个问题:“不知道邱亦竹什么时候能查到袁非的消息,还有郑盈盈的——听说她自车祸之后就再没露面,也没消息,难道是因为王家的事,所以躲着避嫌?哎对了,我怎么忘了,让老邵去问嘛!”邵仲言不是跟王家长子关系甚好?自己的未婚妻,谁能比王家长子更清楚?
“现在是三点钟……”霍青看邵景行伸手就去摸手机,不由得为邵仲言发出了一声叹息。
“管他呢。”反正他睡不着。
可想而知邵仲言半夜三点被吵醒是个什么感觉了。他恨不得能顺着声音爬到手机那边,把邵景行揪出来揍一顿。但邵景行一句话就把他噎住了:“你不是想让我去看看王老吗?我可以带霍青一块儿去。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答应他了。邵仲言面部肌肉扭曲了两下,终于答应:“我知道了,就这样。”然后立刻挂断了电话——再不挂电话,他怕他真想去把侄子掐死了。
“怎么样?”邵景行得意洋洋地把手机搁回床头柜上,又钻回被窝,向霍青表功。
“这种事,王家人会说吗?”
“放心好了。”在这一点上邵景行还真不怀疑邵仲言,“我二叔那人,在这点上没得说。而且他嘴还挺紧的,说给他的事他轻易不会散播出去。”所以下次别人可能还会跟他说。
霍青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只给了邵仲言一声叹息,换过话题:“你怀疑唐佳和郑盈盈?”
“郑盈盈是捎带的,不过她名声大,一定更好查。唐佳——你要是以前认识她就会知道了,她的声音真的是……嗯,就是那种,脱胎换骨一样的变化,就像玉料被雕刻打磨成精品的那种感觉。反正我觉得,再科学的训练也没法有那么大的改变吧?而且她不仅是声音好听,还有一种,一种……”
他贫乏的词汇库再次告急:“我想不出来该怎么形容,但反正听她说话,就好像有只手在你心里拨来拨去似的……”
“拨动心弦……”霍青喃喃地说,“真有这么神奇……”
“我带你去见见她就知道了。”这么一想,邵景行又想爬起来了,“应该有人能知道她的消息。”他那些狐朋狗友里肯定能打听到。
霍青无奈地收紧手臂,把他箍在了怀里:“别折腾了,明天再打电话吧。”难道他的朋友大半夜也都不用睡觉的?
“这时候他们多半还没睡呢……”邵景行嘟囔。不过霍青轻轻地箍住他的时候,身上的气息也把他包围了。既然这样,就让狐朋狗友们好好睡一夜吧,明天再找他们也来得及……
当然,被人禁锢着睡觉不会太舒服,邵景行就梦见自己被一条钩蛇缠住了,他想打个火球却怎么也打不出来,一急之下使出吃奶的劲儿拼力一挣,钩蛇松开的时候他也醒了。
天已经亮了,霍青不在床上,只有他被包在被子里,身后还垫了个枕头,大概是预防他连人带被都滚下床去。
就是这样,他也把被子缠了自己一身,难怪会梦见钩蛇呢。
昨天折腾半夜的结果就是没睡足。邵景行打着哈欠洗漱完毕,霍青已经带着一身薄汗进来了,显然,人家已经做完了晨练:“起来了?去吃早饭。”
“哦——”邵景行有点心虚,“你怎么没叫我呢?”他还信誓旦旦保证要恢复训练的。
霍青瞥了他一眼,进了浴室:“等回灵海再开始吧。”早上叫他?那肯定是叫不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