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皱了皱眉:“两家都不肯尸检吗?”老郑在医院抢救了一天,还是没了。
姬小九叹口气:“原本有一边说是被气死的,另一边不服,这还有可能尸检。现在那一边把这一边又气死了,两家谁都别说谁,都有理亏的地方。要说他们打官司的话那大概还能尸检,要是准备私下和解——我们总不能挑着他们打官司吧?真要这么干,上头肯定不能答应,回头恐怕顾叔又要挨训了。”
她看了看霍青的脸色,小声说:“顾叔去医院了,说不定他能看出点什么来。我看,不如还是查查那个舍利子的事儿。不管怎么说,他们俩争吵是为了这东西,邵哥和他那朋友也碰过……”
霍青点点头,简单地说:“我找人去查。”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虽然邵景行四人被下的诅咒不同,但就目前来说,他们唯一能联系到一起的,也只有那颗如今已经不知滚到哪个犄角旮旯里的舍利子了。
邵景行当然是不知道霍青跟姬小九的谈话。事实上他现在脑浆子都快累干了,哪里还记得什么郑老板呢。好不容易洗完澡出来,四仰八叉倒在床上,简直恨不得躺到天荒地老,再也不要动一根手指头。
霍青从外面进来,随手从床头柜里翻出个瓶子:“趴过去。”
“干,什,么……”邵景行感觉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霍青看起来很想伸手直接把他掀过去:“给你按摩一下,不然明天你根本就下不了床。”
“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邵景行像乌龟翻身一样把自己翻过去,顺嘴开了个玩笑。
“什么?”霍青俯视他,显然是没听懂。
“没,没什么。”邵景行是习惯性嘴贱,说完就心虚了,“我想事,走神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霍青没再追问,伸手按在了邵景行肩膀上,顿时就听一声惨叫,然后就高高低低,络绎不绝了……
“轻,轻点……”邵景行感觉自己都在开车了,只不过这车开得实在太惨,“霍大哥,你轻点啊!”
“我没有很用力。”霍青手下的力量半点不减,“而且力量太轻达不到效果,明天你仍旧下不了床。”
邵景行都有点怀疑他在报复了:“我,我情愿明天下不了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被拆散了。
霍青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希望:“明天还要继续训练。”
“呜——”邵景行把脸埋进枕头里,感觉生无可恋。
霍青也很无奈。邵景行从前四体不勤,平生大概第一次有如此“巨大”的运动量,不给他好好按摩一下放松肌肉,明天恐怕他就半残了。他这里辛辛苦苦,邵景行却搞得如同车祸现场一般鬼哭狼嚎……
“也不至于这样吧?”自打认识了邵景行,霍青感觉自己要多说很多话。
“很至于啊……”邵景行眼泪汪汪,“我的霍小哥,你知道你手劲多大吗?皮都要被你搓掉了……”
“异能觉醒之后,你的身体已经——”霍青不得不重复之前说过的话,感觉自己都快变成复读机了。
邵景行苦着脸:“我知道,异能觉醒之后我就不再是从前的我了,我就是个内裤外穿的人了行不行?可是霍大哥你不也一样内裤外穿吗?你的手劲也不是一般人的手劲了呀!”
霍青居然无话可说,只能放轻了一点力道,同时暗暗地想:反正明天疼的也不是他。
等他按摩完,邵景行已经像搁浅在沙滩上的死鱼一样了,只差翻白眼。霍青看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你还不如黄宇。”
“我当然不能跟他比啦。”邵景行一点儿不脸红,理直气壮,“他多年轻,我都老胳膊老腿的了。”
霍青收拾起按摩的药油,再次感觉无话可说——二十七八岁的人,就敢说自己老胳膊老腿,人不要脸,即使盖世英雄也是对付不了的。
“哎哟你们在搞车祸吗?”姬小九从门外伸进头来,“开车咋不关门呢?”
“开什么车……”霍青再次无语,“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呢?”总感觉这不是什么好话。
姬小九嘿嘿一笑:“快收拾收拾现场,吃饭啦。”
邵景行哆嗦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感觉每一寸肌肉和骨头都在抗议,仿佛比刚才训练的时候还要痛苦。他带着一身药油味扶墙下到一楼,姬小九已经在往桌子上端汤,高高兴兴地跟他说:“下午霍哥要出去,你不用训练了,来帮我摘菜吧。今天晚上有一桌客人呢。”
邵景行深深吸了口气。海鲜汤的浓香冲进鼻腔,总算让他觉得人生有了点盼头:“这菜馆是你掌勺吗?”这菜馆他只来过一次,主要是不喜欢这种私家菜的方式——这不就饥饿营销嘛,他又不饿,干吗非要上钩?而且菜品这种东西,有人喜欢,就有人不喜欢,反正在他就觉得,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今天可不一样了。这扇贝的鲜甜、牡蛎的浓香,哎哟不行,口水要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