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黑l之后, 季落恍惚了一会儿。
片刻, 他抬起胳膊肘放到桌面,然后手掌撑住太阳穴, 用力晃了晃头, 企图把不愉快的情绪散掉。
然而不愉快的事情哪里是那么好忘记的?
下课后, 季落抿着唇走出教室, 一路走上天台, 盯着远处漂亮的天鹅湖瞧,努力让自己过快的心跳缓和。
……
半响, 少年抱着腿坐了下去。
依旧是春天,校园里各式各样的鲜花争相开放, 阵阵花香从远处飘向他, 伴随着清爽的微风一同沁入鼻息。
蓝天湛湛, 白云朵朵, 春风习习。
季落怔怔地抱腿坐着, 在一片寂静中, 眼睛逐渐变得迷茫而模糊。
已经来这个世界二十多天了。
自从和季凌相识,从未有如此长的时间,没有和他联系过。
季凌刚被爸爸领回家的一年,他们一起住在临溪山, 白天季落上学,季凌和爸爸去公司,晚上他们回家,季落就拉着季凌陪自己看电视玩游戏, 还要季凌给自己念故事哄睡觉。
第二年,爸爸去世后,他们一起维护家族产业,同进同出,虽然无法正常交流,但从未分开一刻。
第三年,季落去英国留学,两人一年未见,可至少保持着每天工作邮件的联系,以及每周必不可少的电话交谈。
第四年到第六年,季凌再忙,也会一个月去一次英国看他,有时也会带季落回国,或是两人一起去其他国家的公司考查……纵使关系极为紧张,但毕竟有集团大局在,就算季落不理季凌,也不会超过2天没有沟通。
第七年,季落十八岁回国,没多久就和季凌发生了关系。
少年漂亮的桃花眼闪了闪,卷翘的睫毛微微下垂,挡住了那些连他自己也读不懂的情绪。
……
荒唐的一夜过后,季凌首先苏醒,两人仍旧像夜里那般紧密地贴合着。
季凌一向冷淡的表情在晨光中渐渐柔和。
因为自己间接导致了季俊德的去世,季落不原谅他,他也不能原谅自己。
一直以来,季凌只希望能够替季落守护好属于季落的东西,至于别的什么,从不敢奢求。
直到这天,他做梦也不敢想象的事情,竟然实现了。
季凌本来就是个极度固执且偏执的人——他智商超高,自控能力极强,但冷漠不近人情。这一切,是因为他轻度反社会人格的存在。
这种人往往有极高的能力,做事业总能无往不利,达到极高的高度。但这种人同样不好交往,因为他们过于执拗,只要认定了什么东西,得到前,绝不轻言放弃。
偏执又恐怖。
就像狼盯住一直兔子,只要咬住兔子的脖子,就算是兔子死掉,狼也不会松开尖牙。
前一晚,要完全拥有季落,永远拥有季落的念头,深深植入季凌的内心。
既然认定了,他就绝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他静静望着怀里的人。
少年的眼尾泛着红色,泪痕未消。
耳尖与锁骨被咬出浅浅的牙印,季凌垂眼看着,还能看到他身上的各种红痕。
男人的眼睛暗了暗,感受到被自己抱着的少年身体动了下,便知道他也醒了。
季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在内心问……
你……疼不疼。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喜欢你……你能接受我吗。
……你原谅我了吗?
他也不知道季落会如何反应,但预计季落的态度应该不错?
毕竟夜里是季落主动扑进自己怀里的,他还缠着自己叫哥哥,整个人都很软,特别乖,所以应该不会生气吧?
可惜。
当季落真正睁开眼睛,迷茫了一会儿,感受到身体的各种不适以及某处无比酸痛的感觉时,如同被炸了尾巴似的厉声道:“我,你,你??你做了什么?!!”
季凌茫然的看着季落,“什么意思?”
季落猛地推开他,动作太大感受到了双腿撕裂般的疼痛,嘶嘶吸着冷气,“你他妈……你他妈强|奸我??”
季凌被强|奸二字刺痛,顿时面色冷若寒川,“你疯了吗,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我疯了?”季落不可置信道,“是你疯了吧!你做了什么!!”
少年的手哆哆嗦嗦的,眼睛里顿吃充斥着眼泪,声音也因为昨夜情|事变得嘶哑……
他用力喘着气,胸膛起起伏伏,最后闭闭眼,用力掀开被子!
……
季落看到了被弄的乱七八糟的自己。
再回头,季落指着季凌,愤怒道:“你,你把我叫回国,就为了这件事?你他妈的……掌控着我家的一切,连我也不放过吗?!”
季凌被他用最坏的恶意指责,但面色仍旧稳定,强行压住自己千疮百孔的期待,淡声说:“落落,是你自愿的。”
季落根本不信,“我?哈哈,我自愿?我怎么可能和你搞,搞……这个!!”
男人能看见,那双愈发潋滟多情的桃花眼此刻已经被混乱的情绪充满。
再这么下去……
见季凌不说话,季落便疯了似的去打他,可惜季凌仍旧强大,无论如何,不是被折腾了一整夜的季落能反抗得了的。
季凌准确捏住季落的手腕将他制服得跪趴在床上,少年双臂被压在身后紧紧锁住,男人修长有力的双腿顶着他的膝盖窝,让他怎么也动弹不得!
……谁也没来得及穿衣服。
这是何其屈辱的姿势!
季落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他气急败坏,开始胡乱说气话:“你放开我,放开我!!!我现在就回英国,你别想再见到我——”
“我说了,你是自愿的。”季凌冰冷道,“既然已经回家,就别想再跑去出躲着我。”
更何况,我已经拥有你了。
你还想让我放手?
死都不要想。
季落闹个不停,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是真如季凌所说‘自愿到投怀送抱’。
季凌也不想解释,他知道季大少爷的性格,眼见为实,其他一切不予理睬。
于是,他冷着脸到房间的迷你吧,拿出超高浓度的伏特加,粗暴地扯开瓶盖。
“你做什么?”
季落脱力,趴在被子里浅浅吸着气,还没从愤怒中回神,咬着牙问他。
季凌不声不响,冷淡地走到少年身边,手指掐住季落的下颚,并且强迫似的捏开双唇——
“不信?”男人面无表情道,“录给你看。”
……
……
等季落再有意识时,已经不觉得自己还有腿这种东西存在了。
少年努力想睁开眼,可眼前一片模糊,眼皮也有些胀痛。
鼻尖前还存留着熟悉的气味,是那人身体里散发的一贯气息,十分独特,多年的相处,早已让他习惯……
季落觉得全身快要散架了,想张口说“怎么回事”,然而刚发出一个声音,就被自己嘶哑的嗓音给震惊的再也说不出话。
同时,感到一条冰冰凉凉的东西覆盖到自己肿胀的眼睛上。
耳边也传来淡淡的熟悉声音:“醒了?先冰一会儿眼睛。你哭得太久。”
季落没反应过来,我哭什么?
随后——那些对季凌发脾气的记忆如潮水般上涌,少年白皙纤细地手指用力抓紧床单,颤抖着说:“你,你又——”
“不是我又,是你又。”
季凌语气平平,按住季落乱折腾的胳膊和腿,“别动。”
季落腿疼,腰疼,屁股疼,胳膊疼,嗓子更疼。
好累,也说不出话……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没办法,只能被那人自上而下地压着,反抗半天没有效果,渐渐失去更多的力气。
等他的眼皮没那么疼了以后,他也没精神再折腾。
季凌感觉到季落不再抵抗,便松开了钳制住他的双手。
少年觉得床变轻了,他心中一喜,拿开敷眼睛的冰袋,勉强眨眨眼,还没适应傍晚的夕阳光线时,就听到了一声旖|旎的哼唧……
他浑身僵直。
那声音越来越近,听得没那么真切,毕竟是从手机里传出的,可仍旧能还原不久前室内刺激的场面!
“你愿意,是吗。”
“嗯,嗯~哥哥……”
“想我怎么?”
“抱……”
“怎么抱。”
“怎么抱都行……”
“是么,都行什么意思,说清楚,落落。”
……
季落不敢转头,僵硬地别开目光,不敢去看男人能手中捏着的手机。
这么一会,季凌早就折了回来,坐到他身边。
他瞧见少年通红的耳尖和脖子,冷笑一声,故意道:“不是不信么。”
季落张张嘴:“……”
视频中的声音仍旧如实播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