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语气摆明了犯欠,宣昶看他,“画符?”
那意思是农家乐,烤全羊,哪来的朱砂和笔,画哪门子符?
姜焕扫视桌上,看见蔫了的两三包薯条和番茄酱,“要不你将就将就?”
薯条蘸番茄酱画符,宣昶理都没理他,起身出雨棚。
农家乐的老板和小工都在后面厨房里聊天,没人叫谁出来呀。
于是也就没人看见,宣昶走入雨中,全身上下,从头发丝到鞋尖,包括那一身订制西装,竟干爽笔挺,连一滴水都没沾上。
姜焕切着羊肉,美滋滋大嚼,转瞬之间,宣昶的身影消失不见。
下午两点的漆黑云层之上,一条青龙盘旋,在高空上须发飘散如同在水中。
宣昶飘到与龙首等高,相距十丈。青龙俯首张口,吐出龙吟,“寿阳王,我今日来不为争斗。”
这天下午,北京的雨来得邪门。几分钟天昏地暗,大雨瓢泼,马路上雨水溅起老高。
大风大雨中,姜焕所在的雨棚奇迹般不被风雨摧折,他就着这一时的凉爽吃肉喝酒,还盛了一碗羊肉汤。
塑料雨棚边缘的雨滴从幕变成线,又渐渐稀疏成滴,突然雨停了,只剩下偶尔树叶上的水时不时落下,拍打棚布。
宣昶不想引发不必要的惊异,现身后从门口走进,刻意沾上几滴雨。
宣昶衣领上带着雨水痕迹,姜焕特别大爷地招呼,“回来了?别客气,赶紧吃点。”
话说完骤然发现,桌上的羊被他敞开吃过,割得惨不忍睹,处处见骨,凉拌菜全扫光,碟子里一层酱汁蒜末,肉只剩一条羊腿。
他索性把手里的羊腿朝宣昶举了举,“要不你来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