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昶也不劝他小心烫,把药盒打开,看向白色的药膏。
姜焕放碗,“我看见有烤肉的东西,你该问谢师姐要个刷子。”
用烤肉刷上药未免太儿戏,但伤处太多,面积太大,确实方便。
宣昶用手沾了药,“好,明天就跟她说,要她把烤肉刷的钱记在房费里。”
姜焕趴着先让他涂后背,雪白的药膏触到伤口就变成半透明,才一涂上,一阵清凉就从背后漫上。姜焕道,“凭什麽,又不是我用完就不能用了。说是伤口,好几个地方都烤熟了。”
他想想又嗤笑,“烤得还挺香,我都听到程斯思吸鼻子,指不定在馋椒盐烤蛇。”
他心心念念都是肉,不满只有蛋羹,宣昶承诺,“回北京我陪你烤肉。”
“你说的。”姜焕翻身过来让他涂胸腹之间。
宣昶说,“身上哪里最痛?”
姜焕摊开手脚,“尾巴。”
最后那道天雷一劈,蛇尾上的肉没了好大一块,深可见骨。但他变回人形,哪来的尾巴。
宣昶从他腿向下找,终于在小腿肚上找到那道缺了一块肉的伤,把剩下的药都敷上,又用绷带包扎。
姜焕这晚还在头痛,只是痛的间隔一次比一次长。
这一夜宣昶陪他睡,抱住他不让他乱动,总算让他睡了几小时。到天蒙蒙亮时,宣昶被姜焕的挣动弄醒。
意识到他醒来,姜焕不再动,“你接着睡。”
宣昶反而挥手点灯,还是那盏从电灯变成蜡烛的小灯。
他依旧肤色白淅,平静从容,姜焕却看到他眼下这几天拂不去的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