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七年前。
避雷阵周围蓝光弥漫,细细看去,蓝光如游蛇一般绕阵游走,画出一个圆圈。
圈内只坐着一个男人,程斯思在阵外走几步,停一会儿。清军入关几十年了,他还作晚明儒生打扮,苦口婆心。
“算我求你了,我给你作揖好不好?”
阵里那位嗤了一声,懒懒地盘腿抱臂。
程斯思在他对面坐下,“你老人家的雷劫不知道什麽时候就要到了,就留在阵里吧。实在不行,大不了我陪你下下棋。”
程斯思并指如刀,在空中几划,两人间浮现出一扇巨大的棋盘,纵横都是金线,挂在空中。
他瞄了姜焕一眼,飞快补上。
“……我还答应,让你三子,这回绝对不背后骂你臭棋篓子。”
姜焕嘲笑,“宣昶闭关,没人愿意和你下棋,你憋得慌吧?”
程斯思讪讪,他们师门就没几个会下棋。精通棋艺,可以为敌的,就他师叔祖一个。但是师叔祖修行的功法太霸道,几百年就要闭关一次。
宣昶进入密地闭关,就象陷入沉眠,外界天翻地复都唤不醒他,只能等时候到了他自己出来。他这次闭关已经三十多年,程斯思修炼之余,技痒得坐不住。
一开始还矜持,心说师父那棋技,迎风臭十里,跟他下棋岂不把我都带臭了?
后来实在不行,又劝自己,师叔祖和个臭棋篓子下了那麽多年,棋力不受影响,可见这事还是靠自身,不会轻易被人带跑。
程斯思看看姜焕神情,“我知道你担心你避雷,师叔祖闭关,有人趁火打劫。不过掌门祭出隐山旗,又摆下困仙阵,足以撑到你雷劫过去。”
宣昶动不动闭关,辈份虽高,不能指望他管事,掌门是姜焕的师姐谢灵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