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比少爷要高,隔着走廊加台阶的高度,也只用稍稍抬头去看门前的人。
“暮轻。”
青年声音很低,他念着廊上人的名字。
少爷从屋里出来时还拎了一把伞,他朝青年缓步走过去,将深色的伞面在对方头顶撑开。
下雨了。
“我知道。”少爷说。
他嗓音像能融进沁凉夜色,一边说着,还一边将伞柄塞进青年手里。
青年深深地回望。
没有像以往一样并肩,他们仅维持着一个在廊上一个廊下的姿态两相对望。
良久,核桃听见少爷又开口。
他说:“你去吧,我等你。”
逐渐变大的雨幕里,青年就深深吸了一口气。
核桃以为青年会有许多话要说,留下很多嘱托——对方看起来也明明是有千言万语要出口。
但最终,青年只沉默着将右手抬起来。
他在那场夜雨里向爱人敬礼,然后转身离去。
时间在那之后变得既短暂又漫长。
世界好像每隔一阵子就变得不太一样,核桃已能读出空气中氛围的日益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