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都快哭了,“妈呀砭魂骨长了个青面獠牙的大脑袋!”
“·····”尧白一脸莫名其妙,刚才那股灼热转瞬即逝,毫无踪迹可寻,他探了探砭魂骨,也好好躺在原神中,“你别是睡梦魇了吧,猛兽,别整天窝着睡觉,出来巡巡山也是好的。”
水月没再说话。
尧白刚一抬头就见一浮站在远处看着他,神情温和,眉梢带笑,一瞬间恍如时光交错,他跌坐在繁花如锦的黄金台上,满身着素的佛尊也是这样看着他,然后朝他递出手。
像是刻意印证着什么,树影里的小和尚慢慢伸出手来。
一瞬间,天地倒换。
一浮浑然不觉,尧白睁大眼睛。林子还是那片林子,郁郁葱葱毫无凋敝之像,尧白却觉察不出一丝生机。坠在叶片上的水露转瞬而枯,树影交错,若仔细看就可以发现地上的影子与眼前的树毫无干系——这里的一切都是错乱的。
这是一个幻境。
一浮见尧白在原地不动,便一脸疑惑地瞅着他。
尧白默然叹了口气,心道这叫什么事,良缘须臾过,孽缘缠三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个幻境是谁的手笔,只是没想到邙天的手艺成长得如此迅速。这个幻境与之前那个简直天壤之别,既庞大又精妙,一时竟然破不得。要不是水月那一下子烫得自己神思清明,恐怕现在也和一浮一样落入圈套还浑然不知。
尧白翻脸比翻书还快,仿佛刚刚大声叫着要撇干净的人不是他,他揽着一浮肩膀往前走,“走吧,咱们先不回去了。”
一浮被他这一番糊弄搞得十分无措,同手同脚地走了几步,忍不住侧头看他,“怎么又不回去了?”
小和尚一脸懵懂无知,尧白总不能老实跟他说有个大魔头找来了,是你的老相好。
只能继续糊弄:“我看这里离雾陀峰不远,不如我们看完明早的日出再回去,你不是一直都想去么?”
尧白虽一早看破了幻境,但身在幻境中,许多事情也辩不清真假。邙天敢用同样的招数对付他第二次,想必是很有自信的,想来想去唯一的命门就是一浮了。
可尧白想不通,小和尚这辈子干干净净,一无怨二无执,邙天凭什么觉得能把他困在幻境里。再者,他又凭什么觉得只要小和尚在幻境里,自己就一定会受制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