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别人地盘上,他一定真情实感地说上一句:“放你祖爷爷的屁。”
你连闻不凡的指甲盖都比不上!
也许是一个人在这深水底下住得太久,怪人寂寞多时,见着有人同他说话竟然变得话唠起来。偏偏他说话又不利落,一句话要说上半天。他说得累不累尚不得知,反正听的人有些累。
怪人自顾自回忆往昔,说得都是些空泛话,花问柳试图从他言语中寻摸着人的身份,听了半天还是云里雾里。
尧白听得头脑发胀,突然衣袖被人扯了一下。闻不凡低声道:“你看他的脚。”
怪人太瘦太小,身上衣袍显得异常宽大。双腿藏在下面几乎看不到。这会他言语激动,身子一抖一抖地,衣摆底下那双脚时不时露出个尖。尧白凝目看过去,那脚细得吓人,堪堪只有常人两指并起的粗细。难怪他走路像是在飘。
再一细看,怪人没有穿鞋,脚指头许是从不曾修剪,指甲长得又长又弯。
不对,厚布底下分明不是双人足,那模样形态分明是禽鸟的脚!
“他是...!”
闻不凡按住他的手,缓缓摇头。
——
怪人不知在说什么,花问柳笑着应和了几句,接着问道:“恕我眼拙,不知仙友尊号是?”
“尊号?”怪人疑惑。
花问柳:“名字总有吧。”
怪人神色逐渐变得委顿,盯着冰雕人像咕哝:“我叫苍、苍什么,”怪人锤着脑袋,“想起了,叫苍茗,我叫苍茗。”
“您在胡说什么。” 出声的是桑宿,“您莫不是憋在水里憋出毛病来了。苍茗是我神族大神,七万年前已身归混沌。阁下随意冒名替之,不妥吧。”
怪人看着桑宿,愣怔许久。忽然双颊滑下两行泪来,他摇摇晃晃跌身在地,掩面呜呜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