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弋一袭红裳如火,快步走进门来,他虽然不愿穿天泪城制式的深蓝长袍,腰间却已经系上了初阶灵修的白色腰带。
半月之前的大战中,不论是苏同光的里应外合,还是游聂二人的殊死搏杀,都受到了天泪城的极大嘉奖。
司尧不仅为他们免去了初阶灵修的考核,甚至直接为三人提供了大量秘笈与拟态修炼环境,这也是苏同光能顺利进阶到元婴期的原因之一。
“昨日师兄说右眼疼得厉害,我不放心,想着提前来看看你。”
聂弋轻叹口气,来到苏同光的床边坐下。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苏同光比以往单薄许多的身形,鲛纱丝带下的肌肤苍白得几乎透明,原本饱满的两颊也微微凹陷下去。
“大师兄……”他心痛难抑,握住了苏同光的手掌,“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我可是医修,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苏同光笑着刮了刮他的鼻梁,“什么时候阿弋也这般伤春悲秋了?对了,思渚呢,怎么没见他与你一起?”
“二师兄的修为也突破了金丹后期,眼下还在秘境中闭关,应该不久就能成功。”
聂弋笑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忧色。
游思渚修为进阶本是好事一桩,他心中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不安。
不知是不是他多想,自从那人为他挡下了魔兽的攻击之后,言行各处都透露出隐约的反常。
不论是时不时流露出的嗜杀情绪,还是对天泪城推崇备至的狂热之语,桩桩件件,都与以往有着明显差别。
最让他在意的,还是游思渚对自己的态度。
虽说他心底也有某些不可说的情愫在,可那人对自己骤然亲近的态度,还是让他止不住地害怕,唯恐某一日兄友弟恭的表象被戳破,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此刻显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聂弋摇了摇头,将凌乱的思绪抛诸脑后:
“方才天泪城的灵修来传讯,称今日午后,长老会会有一桩要事宣布,城中所有修士都必须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