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又冷又潮的声音。
仿佛唇齿间含着深藏于海底的冰川。
不知道是在对沈舒宁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接下来的几天,沈舒宁没再看见阿德里安。
每隔两日,他就会被带去之前的房间抽血,他的听觉变得越来越灵敏,只是在房间里,就能听见船上其它人的窃窃私语。
“等到了岛上,融合应该就能完成了吧。”
“夫人和先生已经等很久了。”
“我们很快就可以解开身上的诅咒了,到时候,就不用再受这样的折磨。”
“诅咒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再不解开的话,我们就全都完了。”
他也会听见远处传来的哀嚎声、痛喊声。
然后是坠入深海的声音。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取血了,沈先生。”
赵西卫换掉他背后的血瓶,“你很快就可以解脱了。”
“意思是说……我要死了吗?”沈舒宁低低的笑。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死亡是他渴求的最好的归宿。
只有死亡才能洗脱身上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