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里安未有停留,施予陶蒙惩罚后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赵西卫穿着白大褂站在不远处,见阿德里安过来,抬起双手诚恳道:“少爷,我保证我除了取血没做过任何伤害沈先生的事,也没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现在的状态……和我无关,你知道的。”
“所以,你看到他之后……请别迁怒于我。”
和陶蒙不一样,赵西卫深切地知道他的少爷对沈舒宁有多特殊。
为了不让沈舒宁彻底成为神明降临的容器,他的少爷舍弃了自己原本躯壳,花费很大的代价将神明过渡到自己的身体上,导致少爷只能用陶杨的那具没什么用的身体,直到那具被附身的真正的躯壳,找到沈舒宁成为沈舒宁的未婚妻。
哪怕在之后,沈舒宁多次察觉不对,知道了真相。
他的少爷也让他为沈舒宁催眠,让沈舒宁忘记一切,暂时性的成为一个正常人,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只是诅咒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
已经引渡过的躯壳不能再次引渡,而这么久的时间,也没有找到可以容纳神明的容器。
所以沈舒宁必须死。
否则诅咒的末日降临,他们所有人都将痛苦地化为疯癫的怪物,然后,被召回黑暗的深渊,永远重复着死亡与重生的痛楚。
如果没有这些东西逼迫少爷的话,他知道少爷不会选择将真相暴露在沈舒宁面前,少爷会一直隐瞒下去,直到沈舒宁的生命走向终结。
赵西卫带着阿德里安往囚笼的房间走去。
角膜扫描后,安全防护门向两边敞开。光明驱散黑暗,只停步在囚笼前,阴影中,青年的脑袋无力的搭在肩膀上,眼睛失去光亮,原本洁白的衬衣上,布满了黑色粘稠的肉团,很轻的呼吸,就像是瘫痪的植物人,只凭着身体的基本机能维持着生命的持续。
原本已经很纤瘦的人,此时更是消减了好几圈,只有一层薄薄的皮包着骨头,不见任何的肉感。
身边还散落着许多的黑色肉块、流动的湿濡的粘液,而雪白的细线虚弱的穿梭在脏污之中,将线身也弄脏得不成样子,它们无意识的擦过青年的脸颊,并不知道自己的移动将主人弄得更脏。
如同一具死去已久,生长了蛆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