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
陶杨拉着他的衣袖,低下脑袋再次道歉,他高沈舒宁要高出将近半个脑袋,低下头的样子看起来愧疚又可怜,沈舒宁内心的厌烦在朋友这样的表情下也没法继续保持下去了,更何况陶杨已经道歉。
“没关系……”他说。
视线里一根红线如同水蛭一样从陶杨的眼睛里钻出来,他抽回手,轻声道:“我回去了……”
沈舒宁拉了拉衣袖,转身上了楼。
陶杨站在原地,慢慢直起身子,看着沈舒宁离开的背影。他敛下细长的眼睫,遮住了半边的眼眸,顿足许久后,最后上了车开车离开。
绿色的枝叶垂挂在画室窗外,上面绽放着雪白的蔷薇花瓣,在微风里轻轻的晃荡着,清晨明亮的光线穿过枝叶的缝隙洒在木质的地板上,沈舒宁赤l裸着脚,坐在画室里画画。
金色的碎阳顺着攀爬上青年露出的脚踝,最后停留在他苍白的手上,青年抬起的手腕细白,仿佛轻轻一折就能弄断。
沈舒宁的手中执着一只画笔,正在画板上做画稿的最后调整,他的视线时不时落在在画板的上方,在那里放置着一张相框,相框里小女孩穿着粉红的公主裙,坐在秋千上,看起来无忧无虑的样子。
因为要重新给裴念订做钻戒,所以沈舒宁结束了咸鱼的生活,开始接单。
这次下单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脸型有些方,戴眼睛,眼角有一道微不可见的疤痕,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是西市有些地位的老总,因为女儿马上六岁生日,所以提前想要一副女儿的油画,等生日那天送给女儿做生日礼物。
人是陶杨介绍过来的,出价四十多万,今天是最后的期限,正在二楼的小客厅等着。
沈舒宁在画室里修稿,客厅里,裴念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翻着手里的书。
她今天穿了一身雪白的裙子,黑色的长发扎成两个麻花辫搭在肩上,随着呼吸身形微微起伏,宛如一朵婀娜盛开的雪莲。
沙发对面,中年男人目光死死地盯住裴念,呼吸急促。
他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女人,她就像天上降世的神女一样,周身都透着仙气,而这样完美的女人,居然只是一个没什么身家画家的未婚妻。
“这位小姐,不知道你看的是什么书?”他吞咽着嘴中的口水,忍不住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