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愣了一下:“你、你怎么会知道……”
周哲挑眉:“不是你给漆准将发的视讯吗?”
时岁有些慌乱。
他再三犹豫才发了那个视讯,因为明天就要二次开庭,他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甚至不知道漆延能不能收到,他只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他。如果这条信息会给漆延带来麻烦,那他肯定后悔不迭。所以对于眼前这个陌生人,他不得不谨慎。
理清头绪之后,时岁冷静下来:“我是发到漆准将通讯器上的,他本人收到了吗?是他让你来的?”
“他不知道这件事。”周哲坦言,“他的通讯器已经被军事法庭封存了,我看到的只是反射过来的通讯镜像,这是他出事后临时授权给我的。”
“除了你以外,其他人都看不到吗?”
“看不到。你以为他是什么人?军部校级以上军官的通讯器都是严格加密的,按他现在的级别,就算是总统要看,也需要五名上将的同意,就算他最终定罪了,他通讯器里的内容也不会被随意查看。”
“你的意思是,他足够信任你,才会授权给你通讯镜像吗?”时岁问。
“当然,我跟他的关系可是非同一般。”周哲得瑟道,“不过即便是我,也只能查看他收到的非加密信息,而且也不能进行任何操作。所以收到你的视讯后,我只能亲自跑一趟这里,来问你要那个什么录音。”
时岁又仔仔细细地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你确实是他的辩护律师,我在庭审画面和新闻报道中见过你。”
周哲说:“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时岁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你,我只是没有别的选择。”他从防护服外侧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存储器,隔着防护手套交给他,“录音在这里,你可以听听看,对他有没有用。”
周哲接过来,插到自己的通讯器上,听了一会儿,脸色骤变:“你从哪里得来的?”
“是一个匿名账户今天凌晨发给我的。”时岁说,“我原先以为是粉丝录制的应援语音什么的,听了之后发现不对。我对这些都不太懂,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谢谢你提供的线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事情办妥,周哲收好存储器,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生病了吗?”新人类通常只有免疫力低下的重病患才需要穿防护服。
“不是的。”时岁赧然地说,“是因为我不能碰到你,否则你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