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花露水的瓶子往回走,却在小巷里遇到了一个人。
高高瘦瘦,戴着黑色渔夫帽,穿着偏冷色的风衣,几缕卷卷的头发露出来,还有一张略带病色的苍白的脸。他拿出一张手帕咳嗽了几声,然后抬起头看着夏夜。
这是一条很窄的小巷,就够两个人并行,再多一点空间没有。
这个人站在这里不动,一身衣服和两边布满霉菌的斑驳的墙壁格格不入,显然是在等人,或者就在等他。
这个人就是夏夜昨天在商场遇到的那个,他握住花露水的瓶子,脸上带着放松的笑,脚步却一点一点往后退:“大哥哥,你在等谁?”
这人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夏夜。
那笑太奇怪了,仿佛孩子看着火焰中挣扎的毛毛虫,一点点怜悯,还有更多的趣味。
夏夜转身离开这个小巷,他有些很不好的预感。
他走另一条路回到家里,门开着,家里静悄悄的,厨房里的电磁炉关上了,但开水壶还在冒烟,溅出来的水把四周围都打湿了,说明人离开没有多久。
夏夜大喊:“阿爷?”
房子里没有人回应,他去后院,后院没有人,去了楼上,楼上也没有人。
他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心脏几乎被冰冻,停止跳动。
楼下忽然传来脚步声,夏夜的脸上一瞬间闪过惊喜,他立刻转头下楼。但是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夏三君,而是之前在小巷子口堵他的人。
夏夜站在楼梯上,怔怔看着他,他的手握紧了栏杆,手背上青筋绷起。
“我阿爷呢?”
来人咳嗽了两声,然后把手帕塞进兜里:“还未自我介绍,我叫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