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心喜欢轻装简束,有时还会直接穿男装, 梳文人髻,不是扎发带就是戴素玉簪,和现在的荆素差不多。荆素的性格比她更肃冷些,往直白了说,就是烈性,刚猛,女汉子,在原来的故事里也从没有女儿扮相的时候,成日穿黑衣,琴棋书画歌舞女红一样不会,就知道舞枪弄棒,打打杀杀,为人处世比男主还爷们儿。
赤练就吃这样的,因为这样的人心思简单,好相处,跟他自己的“华丽”比起来的确让人眼前一亮——不,是眼前一黑。
那三人正就着“你们既然是兄妹,为什么一个银发一个黑发”的问题展开讨论,宋彩找了个托词离开了穹顶殿,漫无目的地晃荡,一直走到了祭坛广场。
江晏不对他说,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这些日子里发生了太多事,如果他还猜不出个中缘由,那就是真傻了。江胁忽然多出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额印,那是圣母留下的痕迹;这个额印可以保护他,也可以要他的命;他还不能确定圣母的最终目的,但他有预感,这额印很可能将祸患引到他的那个世界。
该怎么阻止这一切,他没有想好。
他停在祭坛下的一排台阶,刚一坐下就听见了身后的声音,转头去看,是恭乙。
“你怎么也出来了?”宋彩问。
恭乙摇摇头:“不忍再看下去了,兄妹俩当着外人的面自相残杀,我该帮谁?”
宋彩嗤笑起来:“公主的性格真的很讨人喜欢。”
恭乙随手拔掉藏在石缝里的几枚稚嫩草叶,漫不经心地卷着:“是么,只盼北云少城主快些开窍了。”
宋彩看着他的动作,眉头微凝,问道:“怎么不去药阁里看看?千姑娘那边或许帮得上忙。”
恭乙:“晚点再去。”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恭乙手里的草叶就变成了一只大蚂蚁,草编的大蚂蚁。宋彩盯着他的手指,问道:“你这手艺不错,拜过师?”
恭乙的视线落在他腰侧悬着的那个手工蛐蛐笼上:“没有,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就会了。”
宋彩说:“我这个是江晏编的……”
恭乙笑道:“说不定我从前和他是一个师父,共同学的这门手艺,只是我死了,魂魄因受过重创而失去了记忆,我认不出他,他便也认不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