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彩茫然地摇头,江晏便道:“先别说这个,冷静一下,诊完再说。”
千重心这才想起医者本分,忙不迭点头:“对对,说这个会让人情绪激动,等会儿再告诉你。我和岁芜啊,昨天下午就回来了,那时候宋公子你还是一只猫,卧在江少侠的膝上睡得正香,做了梦,两只爪子一上一下地踩个不停,后来江少侠帮你挠肚皮,又把手借给了你,你才总算安稳了下来,抱着睡熟了。”
宋彩:“……”
别说了,好羞耻。
千重心诊断完,露出不解的神色,对江晏道:“宋公子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复苏,但这力量不大稳定,暂时还不好判断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有没有察觉到身体有不对劲的地方?不一定是不舒服,只要是和平时不一样的,都与我说说。”
宋彩想了想,答道:“皮肤好像有点干巴,腿也时不时抽抽筋,但只抽那么一两下,立马就被我给蹬回来了。”
千重心:“啊,这个应该是正常情况,秋冬季节谁都干巴,二十来岁嘛或许也还在长个子,抽筋不奇怪。还有别的异常吗?”
宋彩想不起来了,江晏便叹了口气:“他的额印变得格外艳丽了,虽然尚算好看,但只怕是不祥之兆,能检查出来问题么?”
这真问着了她。
千重心犹豫一瞬,思索着道:“……这个至少得先知道宋公子的额印是怎么来的。守宫砂你们都知道的吧,在女子身上种砂,一旦女子失贞,砂痕就会消失。除此之外,还没听说过有什么别的东西可以种出这类效果的,宋公子的额印显然不是种出来的,试问谁会在额头上种砂……不,咳,我没往别处想,只是想说,有些人修炼了至阴或至阳的功法之后也会出现额印,那叫法印。但宋公子应该没有这么干过,所以到底它是什么,又为什么颜色会变,同样不好说。”
江晏忧心忡忡,面上似乎写着“你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于是千重心小声地补充了一句:“嗯,我竟然只是个大夫。”
宋彩自知这玩意儿跟系统有关,怪不得千重心,便道:“没事啦,我没觉得它很要紧,身体也很好,只不过之前太累了,而且猫这种动物本身就嗜睡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印,心想这玩意儿真矫情,起初还以为它的颜色变浅就表示那个世界的身体素质不行了,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有没有可能……是气候或者气温的缘故?就像变色龙一样。
此时有宫人来报,说蛟王他们正在祭坛等候,请妖王速速前去。江晏于是问宋彩:“虽说军令如山,将士们却也不是草木,如今三方势力混杂,都难免互相观望戒备。军心不稳,难以御敌,你觉着该当如何?”
宋彩:“啊?你问我?”
江晏:“嗯,只管随便说,我也随便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