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立于第一张盾牌百步之外,闭上眼,再睁开,眼眶里便只剩下了漆黑如恶魔的妖瞳。眸光穿透了三十多张盾牌,到达了最后一张的靶心——了解。
他背过身去,冲宋彩轻浅一笑,右手两指间便多出一枚黑色妖火幻化而成的短针。针有半指长,忽而泛黑气,忽而像正在锻造中的熟铁,红得刺眼,还冒着蓝莹莹的光圈。
宋彩被他那一笑蛊惑,不由屏住了呼吸。
苍茫无际的心海中一片寂静,接着,那傲慢的妖王飘来温柔的声音:“别担心。”
宋彩轻舒一口气,也和那心海一样沉静了,只时不时泛起淡蓝的涟漪——因为回音不肯散,海面上撒着欢。
第一张盾牌在被短针穿过时晃了一晃,没倒;第二张、三张、四张……直至第二十一张,都以差不多的幅度摇晃,但都没倒;第二十二张,盾牌后仰,停顿了让人窒息的一小会儿,弹了回来;第二十三张,倒了。
蓝姬拍了拍宋彩的肩膀:“我算盘珠子打得还可以,二十三张盾牌,挺好的成绩,是我的话恐怕也只能比他强一点点。”
宋彩:“……”谁给你的自信。
前去查看的三名妖兵和三名半妖兵回来禀报,说那根针穿透了二十二张盾牌,第二十三张的靶心被扎穿了一寸。
江晏对这结果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向雕王做了个“请”的动作:“该前辈了。”
雕王微一点头,慢条斯理地转去了他的位置。
同样也是背过身打靶,雕王凝出的是一枚无形的风针,只能从它周围高速旋转的微尘中确认中间有东西。
风针脱出,速度快到肉眼难觅,放大五感之后也只勉强能听到它擦过盾牌的纤细嗡鸣声。
瞬息之后,第二轮比赛结束。
六名监察兵回来禀报:“风针一共穿透了二十九张盾牌,第三十张的靶心被扎穿了一寸。”
蓝姬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发出“嗝”的一声:“怎么会这样!”
宋彩和江晏对望一眼,江晏挑了下眉,像是在道歉,宋彩则笑笑,无声地宽慰着他,继而转向小人得志的江胁,平静地宣布:“第二轮,雕王三十张盾牌,江晏二十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