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暖阳,大海甲板,这一切都似乎被孟奇影响得懒洋洋,侍女们都有点昏昏欲睡,端着冰镇酸梅汤上来的仆人更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公子,我们服侍过不少客人,可从未见过谁像您这样懂得享受,他们不是畏惧阳光猛烈,就是放不下身段,唯您让我们看着都好生羡慕,也想这样晒一晒,睡一睡,似乎日子都变得悠闲起来。”左边侍女赤着雪白双足,剥着葡萄,露出晶莹的果肉,含笑说道。
“你们可别,若是晒得肌肤发黑,肯定会埋怨我。”孟奇眼睛不睁,说话带着浓重的睡意。
他闭关潜修后,包了一艘楼船,从海上前往琅琊,出手豪爽,行事独特,引得侍女仆人们分外好奇。
右边侍女噗嗤笑道:“晒了这么多日,也没见公子皮肤黝黑。”
她知道公子乃江湖高手,会被晒黑才奇怪,笑过后继续道:“最初见公子要在甲板安放一张凉床,我等都以为遇到了疯子,或者那种喜爱无遮大会的纨绔,想不到还能这样用。”
说话间,她接过冰镇酸梅汤,用汤勺搅拌了一下,晶莹浮动,带来凉色。
孟奇张开嘴,等着汤勺过来,喝了口酸甜凉爽的汤水,依旧没睁开眼睛,微笑道:“我这人,能享受的时候就绝对会享受,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能有人服侍就绝不自己动手。”
阳光洒落,将他背部的皮肤衬托得淡金闪耀。
“小婢听以前的客人讲过,人生苦短,何必为难自己,莫非说的就是公子这种人?”另外一名侍女打趣道。
她拿起玉制的“不求人”轻轻帮孟奇挠背。
风很轻,日很暖,所有都显得如此悠闲懒洋,直到一位水手高呼道:
“公子,那边有人过来!”
有人过来?不是应该有船过来吗?侍女们愣了愣。
孟奇早就有所感应,没有起身,还是闭着眼睛享受,低低道:“不用管他。”
远处,一叶扁舟乘风破浪而来,身后留下一条深深的水痕,上面立着一位白衣人,周身一尘不染,容貌古拙,气质傲冷,手中握着一把似刀似剑的兵器。
他存在感太强,以至于让水手忽略了小舟!
白衣人亦感应到了这艘楼船,发现甲板上有张大床,床上趴着一位半裸着身体的公子,他慵懒悠闲,沐浴在金色阳光里。
这样的画面让人感觉莫名的懒散,油然而生那张床躺着肯定很舒服的念头。
白衣人不动不移,扁舟微微变向,驶往楼船,到了近处,他用古怪的大晋语言开口问道:
“可是南晋或北周之人?”
他语气淡漠冷冽,有种暗藏的锋锐,相隔几百丈的距离也清晰传到了船上众人的耳朵里。
孟奇也不起身,依旧吃着侍女递过来的瓜片,懒洋洋道:“南晋,尊驾来自何处?有何想问?”
白衣人握剑之手下垂,神情变得肃穆:“吾乃东桑剑客宁台,曾试剑全国,同境界内无有一败,听闻南晋和北周人才济济,英杰辈出,特来挑战练剑,不知谁乃第一层天梯之下的最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