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露惊讶,不敢相信会出现这样的状况,难道人榜第一的狂刀距离感悟石碑亦差半步?
可人榜前二十,有三个感悟出来了!
“诸天”高于宇宙,盘踞其上,影响着它们的法理,可孟奇运转越是靠近,蠕动的灰白越是平静。
等“运转”完诸天之时,灰白色彻底平静下来了。
不过在孟奇感悟之中,它愈发深邃,愈发幽暗,比起之前,似有不可名状的变化。
诸天之上,时光长河的源头,是一个无法描述的“点”,它没有上下左右之分,亦无先后快慢之别。
这里没有过去,现在和未来,是诸果之因,是一切的起始!
孟奇元神盘坐其中,双目半开半阖,气势幽深混沌,笔墨难以尽言。
“明明有荧光,怎么会归于沉寂?”有世家子弟低声问着同伴。
他的同伴似笑非笑道:“说明还差一点。”
说话时,这人转头望向樊长苗,拱手点头,似在恭贺。
樊长苗颔首致意,看着沉寂的石碑和孟奇,眼神里充满疑惑,莫非他还未能思考出自身道路?
王思远原本一直微笑,没有任何惊讶,只在齐正言出现异状时挑了挑眉,可现在,他眉头微微皱起,觉得自己的推算似乎有点不准了……
小孟很有信心,他绝非盲目自信之人……王载看向阮玉书、齐正言这两名孟奇的好友,见他们皆关注石碑,没有失望,只有疑惑。
盘腿而坐的元神没有任何变化,或者说包容了所有变化。
诸果之因,一切之始,是为元始。
突然,孟奇元神睁开了双眼。
混沌破开,诸天呈现,宇宙衍化,天地乃成!
与此同时,灰白色内似有气息迸出,汇入了这种感觉中。
炎阳高照,金晖映碑,没有光影,没有变化,没有文字,除了石碑本身,什么都没有。
这个时候,孟奇睁开眼睛,起身行礼,迈步走向高台。
“什么异象都没有?”
“狂刀果然是战力高于境界之人……”
“悟性和对天地之理的思考上,他要弱于樊长苗啊……”
声声议论之中,王载闭目沉思,觉得不该如此,忽然,他听到了清脆的响声。
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王载下意识睁开眼睛,只见灰白的石碑中央慢慢裂开!
喀嚓之声中,缝隙越裂越长,越裂越深。
无字之碑裂了,裂了……养气如王载亦是目瞪口呆,这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王思远陡然眯眼,忘记了呼吸。
樊长苗握剑之手一紧,目光茫然。
无字之碑裂了,裂了……刚才议论的众人脸色迷茫,呆若木鸡。
崔家代家主崔清羽置于膝盖上的右手不自觉跳动了一下,六扇门总捕头司马石轻轻吸了口气。
再是实力高强,境界高深,朝廷重臣们亦从未见过此等事情,难免震惊。
无字之碑裂了,裂了……
啪,刺啦……不少世家子弟手中的茶杯落于地上。
老皇帝先是难掩讶异震动之色,接着表情无比难看,若无字之碑就这样碎掉,自己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喀嚓的破碎声停止,石碑没有一分为二,幽深依旧,但那条缝隙深长,之前碑上细碎的痕迹与它相比,就像溪流与大江的差别。
还好没碎……老皇帝长长舒了口气。
一道道倒吸凉气声里,老皇帝感叹道:“狂刀当为魁首……”
他没办法去做评价,心情起起伏伏,急需静静。
孟奇只觉肉身活泼,束缚再减一重,加上先前感悟与气息交汇,距离突破只差一个契机了!
也许是战斗,也许是弄明白苏子远被送到少林的缘由……
“好可怕的狂刀……”
“他到底感悟了什么,让无字之碑都无法承受了?”
“会不会是先前感悟之人太多的缘故?”
“开什么玩笑,若感悟之人多,无字之碑就无法承受,皇上会拿出来?”
“或许狂刀是历代最强人榜第一……”
一声声惊叹中,孟奇步伐平稳,青衫作响,不急不慢回到席位。
刚刚坐下,他嘴角不自觉勾起,瞄了一眼无字之碑,看见了深深的裂缝。
“还好没碎,要不然把我卖了都赔不起……”孟奇暗自庆幸,当然,如来神掌倒是可以媲美。
王载看了孟奇一眼,少见地难以克制情绪,仿佛在看着一头披着人皮的怪兽:“自无字之碑再次现世,这尚是首次。”
不知为什么,他暗暗补充了一句,还好它命大……
孟奇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半开玩笑道:“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
咳咳,王思远剧烈咳嗽起来。
安静一阵,老皇帝才开口赐孟奇酒一杯,接着道:“第三条题目,武道之世,以武立国,再多感悟,再高心境,终究要归于实战,玉林苑有幻境阵法,可拟幽谷高山,险恶之地,并且能让比试之人在危难之际脱离。若有想实战者,皆可进入。”
“此战为乱战,最后被阵法送出来之人为魁首。”
原来是这样,和小伙伴们配合也还是有获胜希望的……孟奇恍然大悟,但既然是幻境阵法,天气地形皆得考虑,说不定根本没办法联络同伴。
崔清羽沉吟了下道:“虽有阵法保护和脱离,但若出现干扰,或许就慢上半拍,他们皆是英才,折于此处,让人惋惜。”
老皇帝呵呵笑道:“既然崔卿家不放心,那朕就放开禁制,让你们皆附一缕气息于子侄身上,关键时刻拉出,加上阵法本身,万无一失也。”
崔清羽微微点头,再无意见。
…………
皇宫之外,斗姆元君早就讲完了往事,闭目于僻静之处,似在感应什么。
忽然,她睁开眼睛,低声自语:“开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