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江心里门儿清,一言不发地撑着伞往丛林外面走。
无论刘星杰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也一言不发地跟着祁江离开了。
丛林深处,始终关注着祁苏二人的猴群、鳄鱼和獠牙野猪在祁江离开之后微微松一口气,但依旧不敢弄出什么动静来,因为丛林里还有一个大佬没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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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咯吱~咯吱~
傍晚时分,大雨骤停,阳光洒在茂密的树冠上折射出一道道好看的彩虹。
这时候的丛林犹如仙境一般,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声音太过刺耳,破坏了这份美感。
安静的丛林中传来一阵阵锯木头的声音,尖锐而不持续的节奏听起来很是不和谐,显然锯木头的人是个生手。
工作棚里面,苏清紧皱着眉头单脚踩在一根热水壶粗的木头上面,两手拿着锯子十分生疏地在标记处来回切割。
祁江平时也经常做木工,像家里的家具啊摆件啊什么的都是他一手弄出来的,那会儿他也是新手,但无论是锯木头、刨木头甚至雕花都上手得很快,没几天就变成熟手了。
苏清也经常给他打下手,小时候在村里也见过不少人自己做椅子凳子什么的,看别人做起来容易,他还以为这事哪怕开头难,但他最多试个几次就能上手了。
可他没想到,锯个木头都那么难。
他画完图之后也没别的事情做,想着祁江还没回来,他不想浪费时间就干脆自己上手想要先做一些前期的工作,本想先锯几根房柱子出来,没想到锯了两小时都没开好一个头。
脚下的木头上满是锯痕,最深的一道只有几厘米深,没锯进去的划痕更是数不胜数,纵横交错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把树皮当做画纸画画一样,只是有些线条比较粗,有些线条比较细,有些线条看起来颜色比较深,有些比较浅而已。
这就是苏清努力了两个小时的结果。
木头是新世界的木头,锯子也是祁江做出来的法器,平时祁江用的时候好好的,但到了苏清手上就跟生锈了一样。
没多久,工作棚中传出一道木头滚落的声音,锯木头的咯吱声因此停下来,苏清挫败地叹气,习以为常地把木头搬到凳子上,手放到锯子把上想要继续拉。
几秒钟后,锯子纹丝不动,苏清有些烦躁地哎哟一声:“怎么又卡住了。”
他用力踩着木头,双手用力上下摇动把锯子扯出来后又把锯子放到缝里面想要继续拉,结果不出他所料,这次又拉不动了。
“怎么每次一拿出来又拉不动了。”苏清又哎哟一声,咬着牙把锯子扯出来又放回去,来来回回几次都换了不同的锯齿位置,结果还是无法继续。
“江哥平时也不这样啊。”苏清眉头皱得更深,看着好不容易锯了七八厘米深的缝,心不甘情不愿地换了一个新的位置,“怎么又要重来。”
丛林中又重新传出刺耳又迟钝的锯木头声,过了十几分钟又传来木头滚落的声音。
又没多久,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语气里充满了烦躁和无奈:“哎哟,怎么又动不了了!”
岩石下的猴群跟做贼一样在家里吃着晚饭,听到声音下意识僵在原地,吃饭的动作更小了,只敢静悄悄地用门牙刮手里的果子,生怕弄出点声音惹了那位的不快。
河谷里正在翻滚撕扯猎物的鳄鱼全都停下动作,拉着猎物沉入水底免得被迁怒。
远处泥潭里翻滚的獠牙野猪家族默默躺在泥潭里,连肚子上的起伏都小了许多,一动不动的样子就跟死了似的。
等到锯木头的声音再次响起,它们又像是按了开关键一样小心翼翼地继续做刚才的事情,等声音停下它们又怕引起注意似的停下来,周而复始。
天色擦黑,祁江带着笑意回到丛林里面,刚进林子没多久就听到了锯木头的声音。
“怎么还自己动上手了?”祁江轻笑着摇头,知道苏清是想替他分担工作,心里不由得涌入一股暖流。
这股暖流刚出现没多久,他就听到了他家苏苏难得暴躁的声音:“哎哟,烦死了!”
“嗯?”
祁江还以为苏清怎么了,赶紧张开翅膀飞回去,几秒钟后就回到工作棚里面。
棚子里,苏清正咬着牙把锯子扯出来,像是早就猜到结果一样,这次他试都不试,干脆重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