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他只能剪掉这些乱了的线:“算了,重新来吧,下次注意点。”
这么想着的祁江,却没想到这只是他噩梦的开始。
当他把线拉出来拆掉剪掉,回到一开始苏清缝的开头,就发现他还得穿针,而且剪掉的线他忘了打结,为了防止后面散架,他得重新缝。
好在,苏清缝的只是一点点,重新缝就重新缝,也不费多少时间。
祁江拿起针,扯出一段线,看着这似乎比线还细的针眼,他有点怀疑能不能穿进去。
本以为他视力好,这针眼他也看得清楚,但当祁江把线头怼到针眼那里时,那线却完全不听使唤,软趴趴的压根进不去。
祁江的眼睛都快成了斗鸡眼,线总算是进去了一点,他赶紧小心翼翼地用指甲一捏,赶紧拉出来。
“呼!”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万事开头难,后面会更难。
祁江把苏清的线都给拆了,很快就得到了一条细布条,这是苏清用来锁边的。
把锁边布拿出来之后,祁江突然发现,他不知道怎么放回去,怎么放怎么不对,跟苏清缝好的那些衣服一点也不一样。
仔细观察苏清缝好的衣服,发现苏清缝好的破洞不但平整得看不出来破了,而且缝隙还会用布条缝做扣子遮住,就像是衣服本身就是特意这么设计的似的。
祁江小心翼翼地一一对照,感觉有点像了,这才重新开始缝。
这一次,他的线没有打结了,非常顺利地缝到了最后,把线打了个死结后他满意地……不,并不满意!
祁江表情有点裂开,仔细看着自己缝好的衣服,发现有一小段不小心把衣服前后的布料缝起来了,而且这针脚丑得跟蜈蚣似的。
他愣了几秒,最后决定重来,他记得上次苏清返工是怎么做的,就拿着剪刀把上面的线一点点的剪掉,等捡完线头的时候发现衣服上居然不小心被他剪了好几个小洞!
祁江手抖了抖,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待会儿再缝这些。”
这次他很小心,没把前后缝一起了,但锁边的布料竟然在半路掉了没缝上!
祁江拿着针的手微微用力,只能重新拆,拆到掉的那一半本想继续,再看看歪七扭八,还缝得凸起拉紧的布料,他又一心狠全部拆了。
就这么地,他缝了一下午都没缝好一件衣服。
而且,手上的衬衣又多剪出好几个洞,看起来更破了。
天色慢慢暗了,祁江咬牙切齿地拿着不知道重来多少次的衣服继续缝,表情十分扭曲,动作却小心翼翼地像是对待珍宝一样,每一针都斟酌了好几次才下去,缝好就神经兮兮地前后检查一遍。
苏清打着哈欠走出来,瞥见还坐在沙发上的祁江,嘴角不自觉微微勾起,再定睛一看……
江哥怎么还在缝衣服?这都几点了?
祁江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举着衣服凑在脸前面,那神情比老爷爷缝衣服还夸张,跟看不见似的,衣服都快怼到脸上了。
苏清愣了下,眼底慢慢浮现出笑意,掩唇轻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发现沙发上的衣服他睡前什么样,醒来还是什么样,沙发下倒是有不少线头。
再一看扶手上放着的那卷线,肉眼可见地小了一圈,苏清感觉缝十堆衣服都够了。
苏清无声地笑了笑,坐到扶手上,等祁江拉线的时候确定他不会扎到自己才憋笑出声:“江哥,给我缝吧。”
祁江被吓了一跳,手狠狠抖了几下,第一次不是先去看苏清,而是小心翼翼地检查自己有没有哪里又缝错了,发现没有才松一口气。
抬头一看,屋里的光线暗了许多,祁江皱眉:“几点了?”
“该做饭了。”苏清抿紧唇不让自己笑出声,伸出手,“我来吧,你去煮饭。”
这么晚了?
祁江挫败地看着手上破烂不堪的衣服,再看看一件都没缝的衣服堆,感觉从未有过的丢脸,尴尬地捏着针,连看苏清一眼都不敢,好久都没有动作,脸上的表情极其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