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他越是这样越是叫人心疼。
傅祈砚不是第一次看到周岁寻这样,可这次看到,只感觉是有人拿细刃在他心上扯出了几道口子。傅祈砚没法仔细思考什么,看到周岁寻这样,他只想帮他缓解痛苦。
细微的移动都会让周岁寻吃力,傅祈砚抱过他的时候,他只觉得是骨头跟骨头之间的连接要断了,立刻大喊不要碰他,快放开他。
傅祈砚将他抱进怀里安抚,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然后在上面落下了一个吻。
周岁寻不知道傅祈砚是亲了自己,他只感觉额头酥酥麻麻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渗入皮肤之下,而傅祈砚身上的味道在那之后铺天盖地地朝他袭去,几乎要将他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包围,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挤入他的灵魂,要与他原先所有的自己融合。
失重的疼痛,强势的侵略,但周岁寻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觉得安心,渐渐身心就放松了下来,连所有的疼痛都开始缓和。
周岁寻耗尽力气,等到疼痛没那么明显后,才在傅祈砚的怀里睡了过去。
傅祈砚是将本该留给伴侣的印记给了他。
狮鹫一族是绝对的一夫一妻制,讲究对伴侣的绝对忠诚。而留给伴侣的印记就是绝对忠诚的承诺,他们将与伴侣同生同死,不仅能感受到伴侣的负面情绪,亦能在伴侣痛苦时给予安抚的力量。
而傅祈砚力量强大些,拥有其他狮鹫少有的本事,他能将伴侣所受的疼痛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 刚才看到周岁寻那么痛苦,傅祈砚没有其他办法,就只想到了这个。
他尝试着用能量安抚了浑身疼痛的小皇子,再将部分疼痛转移到自己身上,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小皇子渐渐平静了下来。
傅祈砚对接受疼痛有心里准备,可痛从骨子里来,最初那一下他都有些受不住。心里就更可怜他的小皇子,这样娇贵的一个人,过去这么多年都是如何承受的。
虽然这次周岁寻的表现震住了许多人,更让傅祈砚刮目相看,但付出代价最多的,还是他自身。
以往用的药物因剂量不足而失效,医生却不敢加大剂量,生怕引出其他问题。前两天他几乎依赖着傅祈砚而活,只有傅祈砚在他身边时他才能好受些。
傅祈砚听不得他哭,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周岁寻过了这么两天混乱的日子才好转,第三天开始,普通剂量的药开始起效,傅祈砚终于能松口气了。
周岁寻完全恢复是在六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