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子有些诧异:“你说什么?”

萧元景:“你不知道啊,你不是附身在锅身上嘛,我说了你是我兄弟,我就带着你走,出宫的时候我也带上你了,你不会告诉我,你睡着了,什么也没瞧见吧。”

锅子:“……”

萧元景感受着殿中的静默,想着这事儿也不该怪他,连忙岔开了话题:“没关系,这次你睡着了,下次你可别睡啊。”

锅子:“嗯,我知道了。”

萧元景笑了一声:“你是不知道啊,我今儿个在京城里可是有好大的威风呢!”

锅子:“什么威风,说来听听?”

瞧见这锅子爱听,萧元景忙将锅子安安稳稳的搁在床头,开始绘声绘色的讲着自己今日在京城里发生的事。

从纨绔公子手下拔刀相助出楚楚可怜的清倌儿,又如何在不能暴露身份是情况下,急中生智,用别的身份躲过一劫,最后在庆国公世子的帮助下,将事情圆满解决。

萧元景说的是手舞足蹈,说到兴奋的地方,还拍了大腿。

这一串说下来,锅子听的也是聚精会神,直到萧元景停下,锅子才开了口:“如此精彩,我真不该睡着。”

萧元景顺势在床上躺下,床头便是那铜锅:“不过……我觉得我在这古代待了半年,心肠都硬了。”

锅子不解:“怎么说?”

萧元景:“我从小就不敢看杀鸡杀猪,就连去菜市场买菜看见杀鱼,这心里都得难过半天,我奶奶说我是慈悲心,见不得杀生。可在古代这半年,我发现我一点都不慈悲。”

萧元景又从床上翻坐了起来,看着锅子:“承乾殿那吃里扒外的太监,我其实没想让他死,我就想给他撵出去,可他就在我面前咬舌自尽了,周嬷嬷火烧慈安殿陷害我,被父皇他下旨赐死,又像今日那山羊胡的官差,他被打了八十大板,最后被拔了舌头,我瞧见了,那是血淋淋的舌头啊,我当时就在想,我的心肠怎么会这么硬,竟然生不起丝毫怜悯。”

萧元景垂头丧气的坐着,锅子也是一阵沉默。

萧元景在想,如果锅子有手,此刻是会揍他,还是会安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