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老板和威拉德已经有了四五年的交情,但偶尔小坐的上尉今天已经饮尽了第五杯酒了,这样的情况实在不多见。
帝国早有规定,如今市面上的酒早就不许添加过量会麻痹神经的成分,而是用各种口感相同的试剂所取代,四五倍的量对普通人倒是没什么,但作为哨兵,五感还是很容易受到影响,从而失去判断的。
老板正想上前劝说,突然开门声响起,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推门而入,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箱子。
见来人,酒吧老板心里松了口气,朝对方笑笑,就转身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包装完好的箱子被放到空了的酒杯旁,威拉德只瞟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看着柜台里那瓶颜色醇厚的烈酒,道:“辛苦你了。”
欧文摘下纯黑的眼镜,露出一双忧虑的双眼,看着威拉德明显低沉的情绪,道:“头儿,发生了什么事吗?”
威拉德并未回答他,而是转头看向吧台另一头的老板,想要再叫一杯酒。
欧文立即拦住他抬起的手臂,朝老板打了个手势,坐下来皱眉沉吟半晌才道:“酒,还是少喝点。”
看了一眼放在两人之间的箱子,欧文试探性地问道:“是因为,罗伊?”
今天一大早接到头儿的电话,欧文大吃一惊,头儿牺牲睡眠在这样罕见的时间里给自己打电话,说是联盟预谋要炸了哈法利这样的紧急军情,欧文都能相信。
但事实是,头儿只是要他去弄适合未成年人服用的高效营养剂。
说实话,要不是光脑影像上清晰地印着头儿的脸,通信频道上是军方的加密频道,他真要以为是营养剂生产商推销的新手段了。
威拉德不说话,但对他十分了解的欧文也能猜出个大概。
“罗伊是个好孩子,善解人意又贴心懂事。但他的成长环境决定了他的内心同样是敏感的。而头儿你……”欧文很想说你向来对这方面神经很是大条,想了想,改口道,“你不可能每件事都面面俱到,你们刚刚住在一起,难免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觑着威拉德没有任何触动的脸,知道自己没说到点子上,欧文暗自叹了口气,心道,果然还是自己想的那样。
他主动招呼老板要了两杯烈酒,等酒调好端上来,将其中一杯推至威拉德面前,才缓缓说:“头儿,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完全没有必要再陷入自责。”
威拉德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举杯喝了一口酒,声音低沉:“欧文,有时我会想,十年前我的一个私念,不仅彻底葬送了自己的人生,同时也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