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宝之猛的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惊骇的看着赵氏,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这不是害别人家女孩吗?
“你身体特殊,不能让外人知道。”赵氏道:“娶自然是不可能,只能嫁,娘已经与你外祖母商议,让你二表哥娶你做平妻。”
“这样不耽误他有嫡子,也不用你圆房,想做少爷这么养着也行,还是继续念经礼佛也可,都随你。”
“只是洪府却不行,清正世家岂能出这种事,你是想让人笑话我们洪家,日日被人戳脊梁骨?”
“外祖家不怕吗?”沉默的洪宝之突然开口。
赵氏一怔,随即道:“自然不怕,就是有人说起,不过是小夫夫两个不合,谁还能究根问底,你外祖家也不是谁想嚼舌根就嚼舌根的人家。”
“好了。”赵氏不耐道:“你就安心待嫁,其他的事情不用管,一切我们都会安排好。”
“父亲和祖父也同意?”洪宝之问道。
“他们都认为这主意不错。”赵氏脸上闪过怨恨,语焉不详的说道:“新皇刚登基,朝堂上的事情多,你没事别去打扰他们。”
她说着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对外说你受了惊吓,剃发在佛堂诵经祛除晦气,以后别再提出家的事。”
洪宝之看着赵氏背影,心中最后一丝亲情断去,就像一根弦崩断,割的他血肉模糊心痛不已。
他嘴角泛起苦涩,嘴苦、心苦、情更苦,再无一丝希望存在,洪宝之张嘴大口喘气,浑身酸软无力。
黑暗处,一双清亮冷厉饱含冰霜的眼眸,逐渐涌上痛惜怜爱,紧紧的盯着洪宝之一动不动。
洪宝之摸着胸口,感觉那里阵阵疼痛,眼泪像是串珠一样,一颗颗慢慢滑落,喃喃自语道:“这里留不得了。”
他慢慢起身,收拾几件新作的僧袍,把要带的东西打成一个包袱背在身上,准备连夜离开。
还没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木鱼声,洪宝之快速转身,“啊!”他一连退了几步,背靠在门扇上。
高大挺拔的身影,静静的站在佛前,手里敲着木鱼,眼睛却是看向自己,神色平静无波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