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见他这样,心里松了一口气。
“师父,接下来想去哪儿?”
醒来的时候白衡玉就想过这个问题,他并不想回玉仙门。
“沧州。”
他想去薛家看看,薛轻衍的事情,他必须向薛家有个交代。
二人即刻向沧州出发。白衡玉本不想让陆浔跟着,可是陆浔再三坚持。
沿路上,陆浔又穿回一身青裳,鞍前马后,一口一个师父的喊他。
有的时候白衡玉甚至有些恍惚,仿佛从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陆浔从来没有回过万鬼宗,他也从未被其软禁,薛轻衍也没有死。
他仍是玉仙门中无所顾忌的掌教,陆浔仍是当年那个被他一眼相中选入门中的羞赧小弟子。他与陆浔之间,还是当年玉仙门的和睦的师徒。
距离沧州还有半天路程的时候,二人在一个供来往旅客歇脚的茶摊歇息。
“听说没,原来玉仙门的白衡玉没死,他又从黑暗深渊里活着回来了!”
“黑暗深渊?什么黑暗深渊?白衡玉不是四年前就失踪了,难不成是掉黑暗深渊里头去了?”
“老哥,你是不是没看过仙门八卦周刊啊。那白衡玉四年前在和百里芜深的结侣大会上被万鬼门宗主掳走,被藏了半年才透出风声。玉仙门和临萧宗的都上门抢人,听说那白衡玉和玄机门少主李重越才是一对儿,他不堪其扰,就从吾思崖上跳下去了。”
另一桌也有个声音插进来:“对对对,我作证,听说当时白衡玉肚子里还有了李重越的种。这一跳下去,一尸两命啊!”
前面一个人说的话白衡玉还能保持无动于衷,轮到后面那人,白衡玉拿茶杯的手一抖,把幂篱都给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