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车轱辘压过大道。

白衡玉与百里芜深坐在回玉仙门的马车上,中途百里芜深嫌屈缙吵闹,转眼将人扔下了马车任他自己想办法回山门。

白衡玉也落个耳根清净,屈缙抱着他撕心裂肺哭喊的时候,眼泪鼻涕都蹭在了他的衣服上,惹得他很难受。

可是眼下马车里就剩下他与百里芜深,白衡玉又实在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他也怕对方会开口询问。

问他怎么出来的也就罢了,可是若对方问起来为什么活着回来不肯回玉仙门,而是去了沧州,为什么见着他就跑。

他要怎么回答?

白衡玉心里还没有编好答案,也就一声不吭。

自打上车后,百里芜深先是冷眼看了一段屈缙与他师徒情深,将屈缙赶下车后,又自顾自闭目打坐起来。

白衡玉小心翼翼观察,见他没有要睁眼的意思,刚想松一口气,就对上了百里芜深一双浅淡的瞳眸。

他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仓皇起来。

百里芜深并未有理会他的意思,侧身在马车内安置的棋盘上,自己与自己对弈起来。

从年少时开始,白衡玉就最怕百里芜深这副冷淡的样子。

从前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百里芜深等他自己去认错。

白衡玉心底也自觉这回是他做错了,就算他有千万个理由不回玉仙门,他也应该让师父师兄让所有担心他的同门知道 他还活着。

他在外面流浪这些时月,百里芜深和傅景明、乃至整个玉仙门都发了疯一样的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