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玉刚抬头,眼前一道阴影覆上来。

薛轻衍蹲在他身前,去查看他脚上的伤势。

第二次被人脱了鞋,白衡玉莫名心底有些局促,想要收回脚来。

薛轻衍不容拒绝道:“别动,我看看。”

类似于命令的话,听着却没有那么讨厌。

脱去鞋袜,露出一双玉足,薛轻衍小心翼翼地解开先前的简易包扎。露出的脚趾圆润可爱,只是脚背脚底多了几道被荆棘划破石子磕磨的伤口,因为皮肤太过白皙的原因,在火光下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薛轻衍捧着他的脚,从储物戒中取出药粉上药的时候,骨节分明的手指有意无意轻轻擦过他的脚心。

麻麻的,痒痒的。

白衡玉费了好大的劲才强忍住不笑。

药上完了,薛轻衍却没有急着给他上绷带,十分反常的抬头问了一句:“疼吗?”

白衡玉如实道:“之前疼,现在还好。”

薛轻衍抿了抿嘴唇,长眸在夜晚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光亮。

倏然他垂下头用嘴巴冲着伤口处小心翼翼地吹了口气:“吹吹就不疼了。”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口吻中有些自责:“以后我不会再叫你受伤。”

白衡玉的脑子空白了一瞬,或许是最近薛轻衍反常的都快叫人习以为常了,所以一时半会儿他脑子里竟然没什么想法。

将脚上的伤口细心包扎好后,薛轻衍不知从哪儿抱了一堆稻草回来铺在地面上。然后自己又默默走回到火堆前继续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