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闹嘈杂大家也没怎么在意,直到有个弟子匆匆来报:“不好了掌门!山下有个疯子趁机溜了进来,正在发疯呢。”

还不待傅景明开口,司徒红袖道:“你这弟子真不懂事,一个疯子都处理不了,还来惊动你们傅掌门。”

那弟子面上闪过一丝惊慌之色,还不待司徒红袖反应过来,一个人影如疾风一般突然向他们这边快速冲来。下一秒,司徒掌门被瞬间掀翻,脸部朝地当众摔了个狗吃屎。

傅景明下意识去拉白衡玉时,手中一空,白衡玉率先被一直在一侧看他的薛轻衍扯到一边躲了过去。

眼见着那疯子径直冲向祭祀的高台,傅景明惊呼道:“不好!祖师们的牌位还在上面!”

一阵兵荒马乱下,那疯子在祭祀台上被众人合力按住。挣动之间,放置在最外面的百里芜深的牌位被摔在地面,随着白衡玉的一声惊呼,那玉牌被踩成几段。

疯子被带下去后,面对那块碎裂的牌位,场下一片死寂。

白衡玉跪在台前,失魂落魄地想要去将它拼好。

傅景明颤着嘴唇:“衡玉。”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肩膀被人扼住,限制了整只胳膊的动作,白衡玉回过头去。

是薛轻衍:“别弄了。”

而后,薛轻衍突然伸手抹了一把他的脸,白衡玉后知后觉他竟然哭了。他低下头,看见双手已经被锋利割破,流出血来。

百里芜深的牌位拼了又碎,怎么也无法粘合起来。

他蹲坐在地上,抓了抓自己身上的衣服,时间好像倒回三百年前那个雨夜,百里芜深撑着一把伞,站在解红洲的小桥上隔着滔天雨幕遥遥看了他一眼。

一阵惊天骇地的雷声之后,独剩一把小伞孤零零躺在桥上。

已经过去三百年,白衡玉以为自己不会再回想起那天,他再一次被人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