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机轻轻唤了两声,才将他的思绪从回忆中拉扯回来。

二人下了一会儿棋。

妙机停下手中棋子,好一会儿白衡玉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来看向妙机,用眼神询问怎么不继续下了。

妙机看着对方凌乱的棋路:“衡玉,你有心事。”

白衡玉手中的棋子捏了捏,过了半晌,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从前白衡玉就爱与他谈心,妙机对他面上任何细微的表情都了如指掌。在看到白衡玉这回的样子时,他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白衡玉想了一会儿,或许是在心下思忖到底要不要说出口,又或者是这些话太难开口:“我最近时常做梦。”

“做梦?”

白衡玉嗜睡,而且睡眠质量一直都非常有保障,除去百里芜深飞升,玉仙门风雨飘摇时连续一阵子做噩梦外。这百年间,几乎没有听他提起过做梦的事情。

白衡玉单手撑着圆润下巧的下巴,一只手于指尖把玩那枚未落的棋子。

外人总道玉仙门的白衡玉性情冷淡,脾气暴躁,眼高于顶,目中无人。殊不知他本质天真,只是这一面只在亲密之人面前才会袒露。

看向妙机的桃花眼眸光清澈,带着些许的困惑。

“昨晚,我梦到了薛轻衍。”

“不仅仅是昨晚,自从仙门大会后,我就梦见过他几次。”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来,打湿了一树的白兰,白兰花瓣上水滴垂落,在积水的地面上泛起一圈涟漪。

半垂眸子的妙机掀起眼皮看向眼前的人,心平气和道:“你都梦见了什么?”

白衡玉垂下眼眸,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起那桩他不愿意再回想的一桩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