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喊出“陆浔”两个字的时候,忐忑自卑的少年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亮光。
那双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也罢,谁让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呢。
白衡玉从池水中抽出腿,将双腿弄干后,穿上鞋,回到住处拿了一块有助于风寒的暖玉抹黑去了陆浔的居处。
此时已是夜半时分,四周弟子寝舍黑黢黢一片,陆浔的房间也没亮灯,想必是已经睡了。
他偷偷潜入屋内,站在光与影的罅隙之间看他。
陆浔闭着双眼,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眉心紧皱。
白衡玉伸出手去想抚平他眉间的褶皱,陆浔突然将他抓住。
他心下一惊,可是仔细看,陆浔还陷在梦中。
口中低低呓语:“别走,爹、娘,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白衡玉的心莫名软了下来。
他与陆浔一样都是孤儿,不过他运气好,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就算父母双亡,也很快就被百里芜深带回山门。一生之中,从没有吃过任何的苦头。
他想了想,反握住了陆浔的手:“为师在这里。”
好凉。
烧还没退吗?
白衡玉伸手去探陆浔额头的体温,感觉对方的睫羽剧烈颤动了一下。
他一低头,对方尚未醒来。不过情绪已经稳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