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垂下眼帘,应:“是。”
陆柯词已经晕过去了整整七天。
孟婆差人将他送回来的时候店里只有陆桓意与尹烛,俩人都吓了一跳,一边把陆柯词安顿好一边传信叫其他人都回来,一群人没想到肉身就这么被他们找到了,手忙脚乱地带着他回了师门,请师门内最好的药修来诊,看了半天,只说:“等他自己醒来罢。”
没有一个准确的天数,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只有等,只能等。
“体温,呼吸,心跳和体内的灵力运转都是正常的,”景栖跟在陆朴怀身后,慢悠悠地说,“不用太担心。”
后半句是:反正你们都是死不掉的人,他要融合个一百年你们也等得起,不必太过心急。
但他没说。
毕竟陆朴怀挺紧张的,瓜子都不嗑了,日夜坐在院子的小石桌边盯着陆柯词的房门看,景栖估计他连门口有几根草都数清楚了。
“我去地府看过了,”娄海从外头走进来,冲景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邱岘也晕着,现在都没醒。”
陆朴怀的眉头皱得更深:“他们俩是不是因为双星鉴……”
“不是,”娄海打断了他,“邱岘是法术消耗过多,加上魂域创伤,晕睡过去了。孟婆在给他调养,估计快醒了。”
陆朴怀这才松了口气似的,攥紧的手稍稍松了些,却依旧用指尖点在桌面上,不说话了。
陆柯词被他们带回师门已过去了七天,期间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又不能随意打扰,每日都是景栖或庄潮这俩走路动静小的进去检查陆柯词的身体,保证他没有出什么意外,其余人一律不准进,守在屋子外头,陆朴怀守得最多,时常一守便是一夜。
夜里常落雨,景栖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强行把陆朴怀塞隔壁屋里去,和他说:“我去守孟春,你睡觉。”
陆朴怀怔愣地看他,半晌才说:“修道之人不用睡觉。”
“睡觉,”景栖指着他,“有黑眼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