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我一定会对着菩提树用神力?”陆柯词疑惑地看着他,“如果我不用的话……”
“猜的,”句芒倒了杯茶,和陆柯词说你这时候是意识体,不能吃东西,又说,“我虽不能下界,但也看到了许多你的经历。知你这趟去,万事凶险,我总得送点儿保险的过去。”
陆柯词抿抿唇,听懂了句芒的话,想问除了无垠菩提的镜子里人界是不是还有你的法力?想问你都不能下界了,把法力私自带下去会不会有什么影响,思来想去,只说了句:“我当年违抗天道,对你们有没有影响?”
这句话现在问出来有些迟了,但陆柯词看着这空荡荡的大殿和静得恐怖的天启界,脑内忽然升起一个奇怪又恐怖的想法。
“你们如今不能下界了,是不是……”陆柯词咽了口口水,“是不是,因为我?”
句芒叹了口气:“当然不是。”
陆柯词这才将一颗心揣回了原本的位置,又看着他:“那是为什么?”
“……神族难控,”句芒想了想,说,“你违抗天道救人族只是一个开端,天道信守与你的约定,撤了洪水,却觉得神族难控,便对我们多了个心眼。”
陆柯词的手指交握在一起,没说话。
“后来……仲冬,你还记得吗?就是你之前参加过婚礼的,玄冥座下那神族,”句芒将音量压低了些,“他娶的那妖族女子是鸣蛇那一族的公主。”
陆柯词想了下,鸣蛇,是尹烛师叔的同族。
“你被埋苦宏石下后不久,鸣蛇族长不满天帝暴政,带领全族与天庭开战,最后战败,”句芒轻声说着那段久远,对于陆柯词来说十分陌生的记忆,“天帝 就是与你们斗争的那个天帝,南陋,他天性多疑,鸣蛇战败后他不许世间再有一只鸣蛇,便叫了四方神兽将所有的鸣蛇压于昆仑山下,那几日连天启界内都能听到鸣蛇的惨叫声。”
那时尹烛还是个蛋,被一位仙君从四方神君手下偷走的事另说,陆柯词更好奇四方神兽怎么会听从南陋的差遣。
四方神兽和句芒他们一样,由天地创造,怎么会去听命于一个小小天帝?
句芒瞥了他一眼,像是把陆柯词的思维都读干净了似的:“南陋之前那一任的天帝,偷了白虎他们的魄珠,逼迫他们帮忙镇守天界。”
“啊。”陆柯词应了一声。天帝这玩意儿的贪得无厌还真是代代相传。
“与仲冬结亲的那位鸣蛇族的公主也要被罚,仲冬便去给鸣蛇求情,”句芒捻了下手指,“南陋残暴,要他剔去神骨,到人界游历百世,才肯放过那些还活着的鸣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