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阿岘随口答,“还有爱?”
孟春得了答案,笑嘻嘻地拉过阿岘的手,将那小得不足以戴到头上的花环套到他手上,阿岘瞥见他手钏上的五行石黯淡 孟春又重复了一次:“还有爱。”
阿岘低头看着那编得极精致的手环,脑海里闪过许许多多的浮影,他抓不住,手握紧后抓住的是孟春的手,他怔愣片刻,低声喊:“阿枧?”
孟春不说话了。
这后山野花烂漫,风一吹,空气里全是熏人的香气,孟春隔了许久才将手抽出来,声音有些发颤,问他:“阿枧是谁?”
阿岘也愣,他只是在混乱的记忆里抓住了这一声忽然响起的声音,然后将它复述出来,哪能想起那是谁。
孟春深吸了口气,在脑海里寻觅有关于阿枧的记忆,但找不到源头,他魂魄的伤带走了太多他的记忆,寻无可寻,他如今只记得是在这里等阿岘,为什么,等他做什么,他都忘了。
他们二人一个寻,一个等,见了面却忘了最初的缘由,只能这么在后山坐着,看日落之后,野花丛中飞起数不清的萤火虫。
“你为什么要套个这个在我手上?”阿岘这时才回过神,低头问道。
“啊,只是想,”孟春道,“想着,你的手腕不应当是这样空的……或许你以前就有个手环?”
阿岘点点头,不说话了。
“你寻神族找来,我在这里等你,”孟春随手拿了根木棍,在地上写,“岘与枧字又如此相仿,或许,或许,我就是阿枧呢?”
“还有这么个逻辑吗?”阿岘笑了,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
“只有这个逻辑了,”孟春将木棍丢开,也在他身上拍拍,“反正也想不起阿枧是谁,就当他是我吧。”
阿岘盯着他看,只觉得萤火虫的光也黯然,孟春的眼神有些空,像下一秒便会离开这世间一般,他伸手握住孟春的手,余光瞥在刚戴上的手环上,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发现孟春也看着他。
还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