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腐臭味还在弥漫。
陆柯词走出厕所还有些警惕 这个城市不大对劲,明明没有厉鬼的气息,也没有骇人的阴气,却让陆柯词无端打了个寒颤。
他握紧伞,余光瞥到了电视柜上的一张合照,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勾肩搭背地站在那里,冲着镜头笑得灿烂。
陆柯词抿了下唇,冲着那个方向指了指,指尖飞出一抹绿色的光,落在照片上,照片上的人立刻有了变化。
左边的那个人脚底下的草坪变成了深坑,他的双脚被反缚在身后,一只手挣脱了绳索,死死的掐着右边那个人的脖子。
右边那个人手里拿着刀,刀尖已经戳进了左边那个人的胸腔,脚边还有铁铲和密密麻麻的血痕。
两个人依旧笑着,瞪大了眼睛看着镜头 他们更像是在看着陆柯词。
陆柯词握紧了伞,心里突然毛毛的。
屋外轰隆一声巨响,陆柯词一怔,快速闪身到门后,从猫眼往外看,门上趴了几个人,像没有骨头支撑着一样贴在门上。
陆柯词头皮发麻,把伞收起来变成小小的一个,然后抽出一根小小的伞骨,伞骨在他掌心变成一只虫子,从窗户缝飞了出去。
虫子震颤着翅膀,逐渐升到高空,陆柯词闭上眼,和虫子的视觉共通后,忽的有点儿腿软。
他没见过这种场面。
人都像鬼一样在路上飘荡着,他们面色苍白,浑身血迹,漫无目的地走或是飘在街道旁。
街道上的人很少,但他们在行走着,一个人和一个人相遇之后互相凝视几秒,然后一齐扭头,继续往前走。
没过多久,陆柯词就发现了。
他们正在往高寂的家里来。
“……”陆柯词收回虫子,虫子重新变成伞骨回到伞中,他反手在门窗上加上几道加固符后从兜里摸出了手机,打算给陆桓意打个求救电话,号码刚拨通,那头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紧接着一只手从电话里伸了出来,陆柯词反手把那只手按了回去,手机咔嚓一声裂开,一抬头,窗边趴了一个女孩,穿着刺眼的红裙,正在冲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