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灵渠,你……”谢涯张嘴正要问出口,护士就过来找他签字。
这个话题不得以告终。
推开门进去,季灵渠闻声看过来,谢涯提着保温桶走到季灵渠身旁,“外公情况怎么样?”
“十点钟左右醒过一小会儿,又睡过去了。”季灵渠将手机塞到谢涯手里,让他帮自己打过关,他则是提着保温桶到沙发那边去吃。
谢涯给陆芳朝掖了掖被子,手搭在他的脉搏上,好半晌才挪开手坐在床边帮季灵渠过关。
这几天一直是谢涯和季灵渠交换着照顾陆芳朝,请护工谢涯不放心,一会儿没看见陆芳朝,确定陆芳朝还有呼吸他也不放心,季灵渠只能陪着他,驻扎在医院里。
幸好陆芳朝住的是高级病房,就连陪护床都格外舒服,就是有点小,睡不下两个人,谢涯夜里至少要起来四五次,查看陆芳朝的情况,一晚到亮几乎没睡到多少觉,后面季灵渠看不下去,用自己的力量强迫他睡觉,又安慰谢涯说,自己会守着,他不是人类本就不用睡觉。
即便嘴上没有说,谢涯心里也是无比感激有季灵渠陪在身边。
不仅是替他分担,更重要的是让他的心灵有一道支撑。
下午孟阳雨来探望陆芳朝,手里提着他妈炖的鱼汤,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谢涯,好像怎么安慰都很苍白,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有什么事尽管叫自己。
谢涯送孟阳雨出去时,从裤兜里拿出一盒烟,抖出一根,熟练的点上。
“老谢……”孟阳雨愁眉紧锁,他知道谢涯心烦才会抽烟,从谢涯回来到现在他几乎没怎么见到过他抽烟。
“没事,别担心。”谢涯夹着烟,徐徐吐出一口烟雾,白色的烟雾将他英俊的面容变得模糊,虚幻。
孟阳雨看得出他不想谈这事,换了个话题说:“我看朋友圈,俞剑英回帝都念书去了。”
谢涯神情微顿,“挺好的。”
“幸好他成年了,我听说他爸那边的亲戚都想法设法想抢他家财产呢,幸好他态度强硬,说自己成年了,不需要监护人,也不需要人照顾,那些人没得逞,成天说他坏话,我妈跳广场舞就听见他家亲戚在说他是什么天煞孤星,气得我妈差点没上去啐上一口。”
孟阳雨虽然被那件事吓得不轻,现在三五不时都还会做恶梦,但俞剑英也是真的可怜,才十八岁全家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