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了, 在我诊所里住院呢。”厉南忽然想起被他和言行晏绑在诊所里的赵厨师, 不知道在宅鬼这番两天凝成两秒的操作下, 可怜的赵锡有没有渴死在房间里。
“是吗?那明儿我派人带点礼物,去诊所看望一下他。”诗小姐说完,低下头弯腰进了车。
厉南先是不理解诗小姐忽然提起赵锡是什么意思,等车门关闭引擎响起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是在提醒自己:把柄都握在她手里,比如有一腿的赵锡,比如诊所内拍摄的照片,让张亦鸣不要轻举妄动。
“果然这次踏青她会有动作。”厉南做下断言,他按住言行晏的肩膀捏了捏,又缓缓松开,侧头看见言行晏折了一只小耗子在逗风狸玩,风狸作出不屑的表情,可等耗子一靠近,它又炸了毛地喵喵狂挠,已经全然不顾身为神兽应有的格调。
耗子被挠花了脸,言行宴反而还挺高兴,掏出一盒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火柴,擦着将纸耗子烧成灰烬。
在鬼神灵异的世界中,火总是有着特殊的含义,厉南奇怪地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做法。”言行宴拍拍手指上的灰,“看看能不能让死女人倒霉些。”
听到这句话,厉南乐了,“只能让她倒霉点?言天师,您神通广大,就不能直接扎个小人,把诗小姐给……”他比划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朋友,天师的阵法都是用来杀鬼的,能影响活人现实的最多就比如吹吹风,让东西飘起来,生个火等等,还没把菜刀有用处。
而你说的那种邪法,都是会损害寿命的……我的命不比这些人值钱,犯得着扎小人咒他们?
你若不信,不如猜猜看那老道士今年贵庚?”说着,言行宴打开小少爷乘坐的那辆车后排车门,弯腰对上了大成疑问的目光。
厉南一直以为那是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头,这么一听,说不定还是位三十出头的青壮年?
“李老师?”大成探出头,“给你们准备的车辆在后面呢。”
“……”
厉南也凑过去,这才发现言行宴沉默的原因,这年代也没什么加长面包车,光小少爷一人就挤占了三分之二的位置,大成坐在旁边都挤得够呛,更别说再变出什么空间塞厉南和言行宴。
整辆车还剩唯一一个副驾驶位,司机哈气连天地喝着浓茶,看见他们笑呵呵地说早安,还夸张医生上次给他的药有用,女儿果然不再发烧,就是夜里还是老哭,真是上辈子的冤家讨债来了。